她看過賀重安的卷宗,也知道武寧侯府是將門。在外麵是有影響力的。公主收下這一股勢力,似乎有用。
賀重安已經能將他所能開的條件,開到最大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
公主要宮外麵勢力做什麼?
雪晴心中矛盾,最後猶豫了一下,覺得就是多一個跑腿的人也不錯。說道:“不分嫡庶,卻分三家,後有西東,不是東西。”
這是長樂公主特彆交代的字謎。如果賀重安連這個都猜不出來。那就彆玩政治這遊戲了。
太蠢了。
賀重安一聽,心中立即明白了。
賀重安片刻之間,就已經猜出來了。心中暗道:“原來是他。”
豐裕號的後台是他,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此刻,賀重安有了必勝的底氣。
從現在這開始,這一盤棋,不管怎麼下,都不會輸。剩下的無非是怎麼贏,贏多少了。
*******
“孽障,瞧你看得好事?”大夏樞密使,寧國公,裴芾氣得七竅生煙。拿起鞭子,對裴昭說道。
“我,我,我又做什麼了?”裴昭躲在母親背後,大聲說道。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彆人也這樣問我。”裴芾說道:“現在樞密院的人都問,武寧侯賀家到底是京城老戶,對我們也算恭敬,怎麼給逼到鄭家那邊了?”
前文說過,武寧侯府之所以如此尷尬,就是兩邊都有關係,但關係都不硬。
其實武寧侯府這樣的人家,才算是普遍的。
就算是一家之內,大房與二房還分得清清楚楚的。
開國勳貴一脈,以寧國公為首。但並不是寧國公他們一家。賀夫人說賀家在開國功臣中有人脈,也不是假的。
賀家被裴二逼得不得不倒向鄭家。
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覺得,賀家不就是想賺個錢。縱然有些生意上的衝突,大家各讓一步,城北給賀家,城南給寧國公府不就算了。
其實大部分時候,權貴之間如此勾兌,才是常態。
物理學上,一切運動本能向最省力的方向。政治上,也是如此。
勳貴與勳貴之間爭鬥與吞並,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連老虎如果不是餓極了,也不會去捕獵大型食肉動物,怕受傷。
所以對所有上層人士,不管是勳貴,士大夫,資本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彼此勾兌在一起,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魚肉百姓。
而現在裴二為了錢,硬生生逼得一家侯府改變政治立場。
性質一下子變了。
以至於幾家老姓都暗搓搓上門,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但該教訓,也要教訓,也要教訓。
樹不削不直,人不打不成器。
裴芾一開始聽不明白,他是最後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火冒三丈。
裴芾氣得渾身發抖,大聲說道:“你說,家裡是短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讓你鬨出這等事情。那豐裕號到底是誰的?你出什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