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藐視公堂”裴遠大怒。
“咳咳咳”王簡之再次咳嗽起來。將裴遠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王簡之對寧國公也沒有什麼好感。
能有什麼好感?
裴家將王簡之弄進這個旋渦中。寧國公府還想壓著王簡之低頭。王簡之好歹三品順天府尹,在文官那邊也不是一個小人物了。自然有自己的脾氣。
裴遠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王簡之這才說道:“或有之詞,何以服眾?”
賀重安說道:“在下請問,裴之孝是何時何地與何人一起被殺,有誰作證?”
王簡之說道:“給賀公子看供詞。”
王簡之知道這一件事情很是麻煩,故而將功課做得很嚴實。雖然沒有賀家這邊的供詞,但地方勘驗,禁軍的供詞,十分完備。
也隻有如此,這才敢傳武寧侯府的人。
賀重安看完之後,忽然一笑,行禮說道:“王府君,你難道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
“裴之孝,帶著親兵,攜帶武器出營,其中還有火器。這是什麼?”
“嗯?”王簡之是文官對於一些事情不太明白。
“無軍令,調動禁軍,這是謀逆之罪。殺一謀逆之人,何以為罪?”
無樞密院軍令,調動禁軍,以謀逆罪論。殺無赦。
這是大夏軍令。
禁軍作為駐紮在京師的軍隊,管控最為嚴格。否則誰都能隨隨便便調動大軍?置朝廷於何地?
或許在其他地方調集軍隊,沒有這麼嚴。但在京城,這是嚴重的政治事件。
當然了,承平日久,很多規矩都淡化了。
勳貴從軍中抽調一些人辦事。隻要人數不太多,幾乎是潛規則了。
但一些事情,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一上秤一千斤都打不住。眼前這一件事情,就是。
賀重安此言一出。
堂上五人陡然色變。
王簡之立即去翻卷宗,他果然發現,裴之孝出營是全副武裝。帶著戰馬,兵器,甲胄。不僅僅他自己,還成建製帶著親兵,親兵也是全副武裝。
要知道,天下間,禁軍規矩最嚴了。
賀家家丁入京城之前,要卸甲。
而禁軍的規矩要比賀家要嚴密多了。
軍械,一般在軍械庫中。
隻有上麵命令,才能開軍械庫,裝備軍械,任務完成之後,軍械是要歸位的。
王簡之迅速捕捉幾個特點,成建製。
裴之孝將自己的親兵全部帶上了,一個不少。
裝備軍械。
平日軍隊將領出行,帶親兵很正常,但帶軍械就不正常了。或許在邊疆可以。但京城,斷然不行。縱然帶出來,也沒有穿著鐵甲逛街。
沒有軍令。
卷宗上,從一開始到結束,都沒有說裴之孝是為什麼這麼做,更不要說什麼軍令了。
“大膽,居然敢胡亂攀咬”裴遠急了,大怒說道:“你賀家在京城蓄養私兵,難道是謀逆嗎?不懂規矩,就不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