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淵如海?我豈能知道。”裴芾歎息一聲,說道:“我們要做兩手準備,如果陛下不以為意,那麼就乘勝追擊,一定要將賀家釘死,最少要讓賀家丹書鐵券上,去一死。”
“但更多的事情就不能做了。”
裴芾也不敢在嘉成皇帝目光下,做什麼手腳。
即便寧國公府與武寧侯府已經勢同水火,不死不休。裴芾完全沒有想過放棄弄死賀家,但不是現在,要等一等風頭。
“如果陛下之心,不在我家,哪就”
“那就怎麼樣啊?”裴昭忍不住問道。
“還能怎麼樣?無非是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裴宣臉色難看之極。他也萬萬沒有想到,一件小事,居然能搞這麼大了。
“陛下會如此無情嗎?”裴昭大吃一驚。“賀重安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家難道不是嗎?”裴宣憤怒之極。
政治鬥爭,不都是這樣。羅織罪名打擊政敵。
裴宣對賀重安並沒有多少恨意,隻恨自己不小心,掉進賀重安設計好的坑裡。但對裴昭十分痛恨。
就是裴昭盛氣淩人,本來能與賀家好好談談的事情,鬨得如今滿城風雨,誰也不能退的地步。
將裴家搞到進退兩難,十分狼狽。
如果不是這一件事情,是裴昭引起的。這樣私密的議事,決計不會請裴昭過來請來也沒有用。
陛下這些年在後宮養生,當好好先生了。
但天下人可沒有忘記,這位前三十年赫赫威名,不說彆的。一日殺數子。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手腕。
而今老虎打了盹,或許彆人會忘記,裴家,也是逆太子案的親曆者之一。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也就裴昭當年年紀小,不明就裡。才印象不深。
裴芾說道:“老二,你現在老實告訴我。這裡麵,你沒有隱瞞什麼東西吧。放心,今日你不管說出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
裴昭見裴芾臉色凝重,心中也有幾分惴惴,有些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咽下去。
如果之前是無知,而今是怕了。
他不敢確定,這一件事情重要性如何。但父親凝重的臉色,讓他不敢說話。他現在隱隱約約,豐裕號似乎成為燙手山芋。他那位兄長,這麼痛快給他,未必不是做切割。
但而今見父兄凝重的臉色,實在不敢說出口。
“沒了。”
裴芾又與裴宣詳細商議如何兩手準備雲雲,幾乎通宵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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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葉氏,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貴婦人。
葉氏家境清貧,走投無路,入宮做宮女。但因為相貌出眾,不落凡塵。被皇帝看見,一番雲雨。有了身孕,生下長樂公主。
這才被封才人。
後麵一番風雲變化,就不必多言了。
皇帝之所以能在周圍所有人都傾向太子時,逆風翻盤,少不了皇貴妃的幫忙。
但葉氏之所以成為皇貴妃,身居六宮之主,卻也不僅僅是功勞,也有能力。
葉氏底層出身,看慣人情冷暖。一朝得勢,卻也不盛氣淩人。待人接物,很有章法。在皇帝對宮中進行的大清理的時候,護住了很多無辜的宮人,很得人望。才有現在六宮之主的地位。
雖非皇後,勝似皇後。
皇室臘八宴,本是家宴。
皇帝,妃子,皇子,公主參加而已。也都是皇貴妃一手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