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賀夫人說道:“我隻是覺得,不能背信棄義。”
賀重安說道:“母親說得對。當初也隻有鄭家幫忙,而今我家立場再變,就沒有人信我家了。”
結論一樣,但判斷路徑完全不一樣。
賀夫人基於道德。而賀重安基於現實。
也就是說,如果價碼足夠,賀重安是不介意再次跳船的。
但很顯然,牛家的價碼根本不夠。而且有些虛。隻說讓賀家跳船,但好處是一點也不給。
空頭支票,都很沒有誠意了。
更不要說連空頭支票都不肯開了。
“有一件事情,還沒有落實,之前不好給母親說。鄭公許諾我宮學的名額。”
賀夫人大喜說道:“有這好事。太好,你就當沒有聽過牛家的傳話了。”
賀重安問道:“娘,我就沒有一點根基嗎?”
賀夫人笑道:“你這孩子傻了吧。我家是陝西人。我爹是延安人。”
古人的籍貫與後世不一樣。
後世在什麼地方出生的,就是什麼地方人。但在古代卻不一樣。
賀家縱然離開榆林百年了,但還是陝西人。
賀重安恍然大悟說道:“也就是說,我家根基是西北軍?”
“西北軍?”賀夫人笑道:“你這樣說也沒錯。老家遇見一些事情,也常常來北京找我家。我家在陝西會館,還有份子的。”
“與我家交好的很多將領,也都是陝西出身。隻是,這年頭”
有開國八公這個大山頭壓著,很顯然西北軍,或者陝西籍的將領不成氣候。
賀重安心中慢慢對大夏軍方有了一個整體輪廓。大山頭中有小山頭,武寧侯府也算是一個小山頭了。
這邊正說著話,忽然有人送來一封書信,給賀重安的。
賀重安打開一看,是鄭邦承的書信。
鄭邦承書信中隻說了一件事情:宮學名額,出現了變故。鄭家原來許給賀重安的名額,恐怕做不了數了。
賀重安頓時皺眉。
賀重安特地找了一下這方麵的資料。最終確定從宮學走禦前侍衛這一條路,是大部分勳貴子弟最好的路。不乏有禦前侍衛出身,成為封疆大吏。乃至內閣大學士。
賀重安決計不容錯過。
“怎麼了?”賀夫人問。
“沒事。我能解決。”賀重安說道:“我們今年是在這裡過年,還是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