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吱嘎聲,房門被拉開了。
威廉站在一眾瑟瑟發抖的島國人麵前,指著鐵門中間的軸承,臉上依舊掛著非常具有親和力的笑容。
他轉頭,對站在身後的中年人說道:“阿斯倫上校,我認為剛剛壞掉的軸承是需要更換的,不然一開門,它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響,就像警報一樣傳遍整個樓層。”
“當然,這隻是一個提議,畢竟軸承是你們自己破壞的,我想你們也並沒有將其修複的想法。”
全副武裝的阿斯倫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他們真的不是疾病傳播的源頭,那我們馬上就會將這扇門修複的完好如初,把釘死的窗戶全部解開。”
“對,我知道,自由聯邦的科技和軍工行業是我們驕傲的資本,隻是修一個門軸,連五分鐘都不需要。”
威廉看向飽受驚嚇的島國人,轉口說道:“但是,該破壞的都已經破壞了,再怎麼修複也無法讓它完好如初了。”
“那個,威廉先生……”被島國人簇擁在中心的青木一建舉起了手,遲疑地說道。
見威廉側目看向他,他便大著膽子想要走上前來,可在看到阿斯倫將手搭在槍托上後,他又縮了縮脖子,識趣地退後了兩步。
“青木,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
威廉卻是順著青木一建後退的腳步湊上前來,自然地拉住青木一建的雙手,像一個和藹的普通老人般低聲說道:“恭喜你,看來你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不不不,您不要這麼說,和您的成就一比,我隻是投機取巧的小人罷了。”
青木一建慌亂地搖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由聯邦的絕大部分人都將他們認作感染源的時候,威廉竟然還敢接近他,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威廉拍了拍青木一建的手背,才鬆開了他的手,說道:“你們記得勞倫娜嗎?那個黑發的女士,長著一雙碧綠的眼睛,年輕又富有朝氣。”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青木一建一聽這個特征,當即大聲說道:“希留美女士,今天早上,是不是就是她扶著您去的洗手間?”
“是的……”皮膚略顯鬆弛的女人一手撫著垂至胸口的吊墜,縮在人群的最後方低聲說道。
她將手抵在嘴唇上,輕微咳嗽了幾聲,又說道:“我平常身體便不是很好,今天早上突然一陣惡心,怎麼都走不了路了。”
“是勞……”
“勞倫娜。”青木一建輕聲提醒道。
“對,勞倫娜,抱歉,外國人的名字我不習慣。”女人的手握住了那枚吊墜,她將臉瞥向一側,說道:“勞倫娜女士將我扶進了洗手間,我不小心吐到了她的身上。”
“可勞倫娜女士卻一點都不在乎,她還關心我,我的丈夫都沒有這麼好,他隻會嫌棄我……”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掩埋在了一連串的咳嗽聲中。
威廉扶了扶眼鏡,看向女人,麵上露出了一抹思索的神色。
站在原地的青木一建見對方遲遲不說話,便低聲問道:“威廉先生,我可以詢問一下,您為什麼要問……”
“拉圖蒙斯,驗屍報告出來了嗎?”
老人冷不丁的一句話嚇了青木一建一跳,他側過腦袋,發現不知何時,那位曾經隻見過一麵的褐發男人站在了他們的身旁,右手正拿著一份用作文紙書寫的報告單。
“老師,在您走後,我檢查了勞倫娜·坦布裡的身體,她的症狀時好時壞,有時和將死的病人相差無幾,可有時卻要比絕大多數正常人類都要健壯。”
拉圖蒙斯麵色平淡地說道:“為了得到更準確的數據,我對其發病原因進行了更加係統的診斷。”
“另外,鑒於我本身異於常人,免疫此類疾病,所以並未佩戴有效防護措施,請您理解。”
“結果如何?”威廉點點頭,伸手接過拉圖蒙斯草草書寫的報告,問道。
“當我將勞倫娜·坦布裡的顱骨打開的時候,除了輕微的失血,對方依然保持著正常的身體指標。”
“啥玩意?”阿斯倫靠在門框上,疑惑地問道。
拉圖蒙斯並沒有看向阿斯倫,隻是語氣迅速的解答道:“換而言之,即便切下她的頭顱,她也依然是活著的。”
“勞倫娜·坦布裡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勞,勞倫娜女士,生病了嗎?”青木一建茫然地問道,他明明學過自由聯邦的語言,可為什麼他聽不懂了?
威廉上下迅速掃了一眼報告單,將它又遞還給拉圖蒙斯,轉頭對著青木一建惋惜地說道:“青木,勞倫娜女士已經死了。”
“咦?啊?”幾個沒有意義的發音從青木一建的喉嚨裡擠出,他不可置信,甚至可以說恐懼地向後倒退了幾步,顫抖著說道:“威廉先生,這和我們……有關係嗎?”
“對,讓勞倫娜女士生病的原因,就在你們之中。”威廉意有所指地抬起頭,卻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
“這就是,你們把我們關起來的原因?”青木一建麵如死灰地說道:“把我們關起來,什麼都不告訴我們,讓我們和危險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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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們在殺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