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而易見,我想我沒有必要再多贅述了。”
從公交車的殘骸上生長而出的火焰已經開始顯露頹勢,奧洛森再次抬手整理了一番並不服帖的頭發,將被血液染臟的手帕規整的折疊好,放進了大衣的內兜裡。
即使他再沒有說任何話,陳子弘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他壓抑到臨界點的憤怒。
“所以,這就是現場沒有戈裡尼奇和安德烈的原因?”
在場旁聽的何永元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口袋裡,可除了一張優惠券和一串鑰匙,裡麵什麼都沒有。
“哼,戈裡尼奇要是老實待在這裡,你們也照樣見不到他。”
奧洛森咬牙切齒地說道:“等到來年開春,你們或許才能見到他從河裡漂上來的屍體。”
陳子弘上前輕輕拍了拍奧洛森的肩膀,止住了對方要找戈裡尼奇好好算賬的話語,半開玩笑地說道:“在此之前,我認為當務之急是處理好你臉上的傷口,若是留下了疤,可是有損你對外的形象啊。”
“……你們帶過來的那個醫生呢?”一想到自己有著破相的可能,奧洛森當即甩下了想要找戈裡尼奇算賬的念頭,轉口詢問起了安玉晴的去處。
“正好來了。”
陳子弘轉頭朝著快步走來的安玉晴招了招手:“醫生,其他人都檢查完了嗎?”
“詳細結果需要去醫院才能檢查清楚,但他們並沒有什麼外傷,行動也沒有任何問題。”安玉晴說話的語速極快,可吐字清晰,將信息精準地傳達至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說完,他又大步走向奧洛森,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奧洛森臉上的傷口才說道:“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你等會兒還是要隨我去一趟醫院,進行一輪詳細檢查過後再……”
“不是要去吃飯嗎?”
一聲疑問從幾人的身後傳來,陳子弘順著聲音轉過頭去,發現拓真佳奈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望著他的眼神滿是忐忑不安。
見陳子弘並沒有回答她,拓真佳奈抿了抿嘴,又低聲說道:“先……哥哥,我們不去吃飯了嗎?”
“彆擔心,佳奈。”陳子弘走上前來,輕柔地撫平拓真佳奈被寒風撩起的碎發,輕聲說道:“所有人都會去的,彆擔心。”
他說:“這不是你一個孩子應該擔心的問題,還有我呢。”
“你們想去就自己去,我的臉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閒心吃飯?”離的最近的奧洛森清晰地聽到了陳子弘和拓真佳奈的對話,他當即皺緊眉頭,指了指自己臉上或大或小的創口,對著陳子弘說道。
“是嗎?那麼看來你是不想知道戈裡尼奇去了哪裡了。”陳子弘朝想要對他說些什麼的安玉晴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笑著同奧洛森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不僅惹了這麼大的禍,還有閒心去吃飯?”一聽陳子弘的話,奧洛森登時睜大了雙眼,從表情到語氣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就連站在一旁的黛拉和何永元都不禁皺緊了眉頭,戈裡尼奇的行為確實太過出乎意料,讓他們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有證據……算了,看你的樣子,你肯定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了。”
奧洛森煩躁地將大拇指抵在唇邊,張嘴欲咬,可想到身旁還有其他人看著,便又彆扭地放下手,冷哼一聲,轉頭喊道:“黛拉,我們走,直接去月明屋。”
“不行!”
站在旁邊的安玉晴一改往日的溫和,態度強硬地說道:“現在還不確定你的身體是否有內傷,必須去醫院檢查!”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等我處理掉那個混小子,我會自己去醫院。”說罷,奧洛森便接過黛拉向他伸來的手,氣勢洶洶卻又極力保持儀態的模樣向著橋的另一邊離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