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讀到這裡,何永元便側頭看向安靜躺在辦公桌一角的黑玉戒指,想了想,複又對滿臉疑惑的安玉晴說道:“醫生,你和何明德找個工具,把桌子上的戒指掃出去。”
“好。”醫生並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聽從何永元的指示朝著何明德點了點頭。
可何明德卻是直接張口問道:“哥,那是詭異的東西?”
何永元一邊點頭一邊掏出手機,向標注為“a”的聊天界麵發送過去一串串信息:“對,但我想你們崗位曾經培訓過這種事情,我就不多做贅述了。”
“確實是這樣……那這枚戒指……”
“掃到門外就好,窗外並不安全。”
何永元伸手指向被窗簾擋住的落地窗,厚重的窗簾已經被狂風高高拋起,暖橘色的光從完全損毀的玻璃鑽了進來,罩在已經積了一層灰的大理石地麵上。
可安玉晴和何明德都並非蠢貨,他們都知道那扇窗戶已經破了,唯一能夠吸引到他們的,隻有那些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下隱藏的血跡。
星星點點,不易察覺,卻又真實存在在那裡。
“有什麼東西從外麵把窗戶打破了。”何明德皺緊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道:“要我去看看嗎?”
“不需要,謹慎為上。”
再次輕點了一下手機屏幕,何永元這才抬頭說道:“先把這枚戒指扔出去,它的持有者是一個‘災害’級詭異,留著它於我們而言沒有好處。”
見兩人紛紛點頭,何永元掃了一眼依舊沒有醒來的劉景雯,便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手中的日記本上。
【3034年11月17日】
時間跨度這麼長嗎?
何永元快速掃了一眼另一頁的日期,發現僅僅隻是隔了一麵,時間竟然就到了3036年,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年份。
不過這也並不稀奇,沒有人規定日記一定要每天都寫。
所以何永元舉起手機,借用01牌翻譯器繼續看了下去。
【公司的財政狀況好轉了不少,看來聽取秘書的話是對的,我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但今天回家還是會很晚,妻子又要抱怨了。】
【頭疼。】
【3034年12月7日】
【頭頂總是有聲音,好煩。】
【又做夢了,又看到它了,吃藥也不管用。】
藥?
何永元看向擺在桌角,被安玉晴從抽屜裡搜出來,隻吃了不到一半的藥罐。
上麵的島國文他看不懂。
“多慮平,一種抗抑鬱焦慮的藥物。”
從外麵走回來的安玉晴指著那罐藥說道:“患者並沒有服用多長時間,按照裡麵殘餘的藥量,應當服用沒有超過一個星期,而且已經過期了。”
何永元掃了一眼將門輕輕關上的何明德,又看向坐到劉景雯旁邊的安玉晴,說道:“你的島國語很好。”
“謬讚了,隻是能拿來用用的程度罷了。”安玉晴笑著回答道。
“各國語言你都有涉獵。”
“隻是和彆人溝通的必備手段,沒有什麼值得說道的。”
“是嗎……”
“偵探,不必如此,先知理解我。”安玉晴神態自然地回應道,卻是恰好打斷了何永元接下來想說的話:“我們是朋友。”
“我是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
迎著何明德不解的目光,得到想要的回答的何永元默不作聲地低下頭,一目十行地看起了手中的日記。
【3035年3月2日】
【秘書推薦給我一家店鋪,說裡麵賣的肉品質很好。】
【果然,喝了用那種肉做的湯,最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個黑影了。】
【心情果然和夢是掛鉤的呀。】
【3035年7月18日】
【戒指戴在手上還是蠻舒服的,最近對龍國的圍棋越發有了興趣,得找個時間好好研究研究。】
【妻子最近總是說樓上有腳步聲,怎麼可能?】
【樓上什麼都沒有,準是她又做噩夢了。】
【今天的湯很好喝。】
【3035年8月29日】
【公司的財務狀況又開始變差了,為什麼?秘書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明明有在幫忙,為什麼不幫我了?】
【妻子已經搬回老家了,為什麼要搬走?我明明上樓看過了,什麼都沒有啊。】
【為什麼要這麼煩人?】
【棋譜也丟了,準是被她帶走了。】
【該死,今晚要怎麼辦?我都答應過那個黑影了,我會把棋譜送給它的。】
【不行,我要要回來,不行。】
【3036年2月14日】
【今天是情人節。】
【上一次在妻子的家裡大鬨了一番,真的很對不起妻子,但我沒有臉去道歉。】
【情人節的禮物已經寄出去了,財務狀況也在變好。】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3036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