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簌簌冒出,可還未等他消化掉這陣劇烈的疼痛,一道輕柔的話語落入了他的耳中:“彆怕,這是她們正常的相處方式。”
不知是否是言語的力量,話音剛落,一直壓在王楠身上的不適感便如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失了。
可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他卻是突然愣住了。
側過頭去,看著那臉戴黑框眼鏡,長相柔和文靜的男人,在思考了一會兒後,他突然睜大眼睛,漆黑的瞳孔中綻放出了明亮的光芒:“是你,安醫生!”
周哥的朋友,他見過的!
一看是熟人,王楠的眼眶竟是又迅速紅了起來。
自己之前有這麼愛哭嗎?
王楠在心裡想著,可念頭剛一落到哭這個字上,委屈與恐懼便再度順著眼淚奪眶而出。
“沒錯,是我。”
穿著一身白淨衣服的安玉晴見他這副模樣,便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笑著點頭說道:“小王,你不用擔心,遙錦前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她還過來看了看你。”
“那,那遙錦隊長的手呢?”王楠沙啞著聲音,急迫地問道。
腦海中再度閃過遙錦隊長保護自己的背影,他的胸口再度陣陣抽痛了起來。
“彆擔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她的傷恢複的很好。”
站在床邊的安玉晴似是知曉了他的痛苦,輕聲勸慰道:“隻要我還在這裡,你們都不會有事的。”
溫暖的話語帶來的是滿溢而出的安全感,王楠激動地點頭不止,可接下來,對方卻是左手一抬,將一塊蘋果綠的糖塞進了他的手心:“等會兒上藥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痛,之後可以吃一顆糖,稍稍緩解一下痛苦。”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你若是不喜歡,我這裡還有其他口味的糖。”
“不,不用。”
見安玉晴將手又伸進了自己的口袋,王楠連忙吃力地抬手拒絕:“沒事的,安醫生,我不挑,您不用這樣。”
從小到大,父母給什麼他就吃什麼,就算在外麵選菜,他也隻會跟著彆人挑。
像現在這般將選擇權擺在他的麵前,王楠不禁在心中叫苦不迭。
“好吧,那我把它們都給你了。”
安玉晴的聲音拉回了他遊走在外的思緒,入目卻是一大把色彩繽紛的糖果。
這麼多?
“這些是給孩子吃的,我原本是兒科醫生,現在也在照看一個病房的孩子,不多備些糖,他們就要鬨了。”
對方的話語緊隨著他的念頭而至,相貌溫和的醫生將那些糖果不由分說地放在了旁邊的矮櫃上,輕笑道:“畢竟我可沒有辦法把自己變成糖,隻能隨身帶著它們了。”
不知為何,聽到最後一句話,剛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王楠竟是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安醫生生氣了嗎?
看著安玉晴與剛才沒有任何差彆的笑容,他有些不安地縮了縮手。
應該是錯覺吧?
安醫生不像是會生氣的人。
而且,就算是真的生氣了,又是因為什麼?
沒有理由啊。
念頭剛落,安玉晴便在他疑惑不解的注視下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隨後繞過病床,走到了那裝滿藥罐的推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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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眼掃過,安玉晴便頗為無奈地對正在被眼鏡女人單方麵“暴打”的外國女人說道:“恩希雅,我們隻需要托盤上的藥而已。”
在王楠的注視下,那個正在被不住戳著腦袋的外國女人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便又被那眼鏡女人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連拖帶拽地拉出了病房。
真的沒問題嗎?
聽著病房外罵罵咧咧的聲音,王楠擔憂地蹙起眉頭。
“彆在意,她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
正在取消毒棉的安玉晴嗬嗬笑道:“你放心,她們是很不錯的……”
噠噠。
話未說完,一連串不疾不徐的敲門聲便從半開的病房門口傳來,躺在病床上的王楠看不見門外之人的模樣,卻是看到了套在那人身上的警察製服。
看到那件衣服,他的眼睛驟然一亮,可旋即卻是意識到了什麼,又黯淡了下去。
想什麼呢?不可能是盧毅隊長他們……
正在他重新陷入了失落的情緒之時,一道頗為隨性,卻是異常熟悉的聲音落入了他的耳中:“請問,小王是在這裡嗎?”
哎?
王楠登時來了精神,他當即從床上抬起頭,努力探頭看向那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走進來的身影。
“小王,玉晴,許久沒見了。”
可站在那道身影後的男人卻是直接上前兩步,走進了病房裡。
似曾相識,卻要比之前清淡了不少的煙味湧入王楠的鼻腔,讓他的眼淚再度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哎呀,乘月,懂不懂什麼叫驚喜啊。”
在淚眼朦朧之中,那道被晾在門口的身影無奈地聳了聳肩,也邁步走了進來,將那副細長的眉眼,噙在唇邊的笑展示在了他的眼前。
王楠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他想要揚起嘴角,可當他的視線和周乘月二人接觸的時候,呈現在嘴邊的卻隻是一聲充滿了委屈的呢喃:“隊長……”
可隻是說出了一個名字,哭聲就死死堵住了他的咽喉,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嘖,哭什麼?”
剛剛走進來的盧毅頗為嫌棄地掃了他一眼,把手中提著的蘋果袋子掛在了他的床邊。
那亮澄澄的果子壘在透明的袋子裡,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可王楠卻是並未在乎那蘋果,眼睛依舊是牢牢盯著盧毅和周乘月的身影,似乎不這麼做,那兩人便會突然消失一樣。
“你們怎麼來了?”
他看著安玉晴走至周乘月的身前,問道:“我還以為我們要好久才會再見麵的。”
王楠忙不迭地點頭,因為這也正是他想問的。
可烏鴉嘎嘎的啼鳴卻是阻止了周乘月的發言,他疑惑地側目看去,發現盧毅不知何時走到了病房的窗戶前,將一隻隻有手掌大小的烏鴉攥在了手裡。
見他們看過來,盧毅咧開嘴巴,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便又隨手一拋,將那烏鴉扔出了窗外。
還順手關上了窗戶。
“哎呀,乘月嘴笨,讓我來和你們解釋一下吧。”
做完這件事,盧毅拍了拍手,笑容滿麵地說道:“我們來這裡呢,就是為了向你們尋求幫助。”
“因為我們的負責人給我們派發了任務,但與其說是任務,其實更像是考核。”
在王楠的注視下,盧毅旁若無人地上前兩步,不由分說地便坐在了他的病床上。
隨後,對方翹起二郎腿,悠哉地拍了拍王楠的腦袋,繼續說道:“他讓我們查清楚三天前那場在城東福慧家園燃起的大火究竟是何人所為。”
大火?
聽到這兩個字,王楠的瞳孔驟然擴大,那段並不久遠的記憶再度從腦海中翻騰而起,讓他的手指不自然地顫動起來。
好疼!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火燒火燎的痛苦突然從胸口的中心蔓延開來,王楠伸手想要去抓撓那傷口,可正在這時,他聽到站在安玉晴身前的周乘月沉聲說道:“他說,最好能抓到活口,但是……”
“如果實在不行,把屍體帶回去也是可以的。”
盧毅又接過了周乘月的話,他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輕笑道:“沒有什麼大礙。”
“就是會扣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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