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癮?”
什麼東西!
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嚇了周乘月一跳,那彆扭的發音讓他一瞬以為是詭異入侵,他當即上前兩步,下意識地將安玉晴和王楠擋在身後。
可當他定睛看向聲音的來源,這才發現剛才發聲的人是之前一直默默啃饅頭的恩希雅。
此刻,對方仍在啃著一個大白饅頭,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裡卻是含糊著蹦出了一句維格蘭語:“是抽煙?”
什麼時候來的?
周乘月全神戒備地看著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異國女人,對方身上的煙草味道明明也很是濃鬱,可若是他一旦放鬆精神,那煙味便會憑空消散,對方的身形在他的感知中也會變得模糊不清。
就好像……這女子已經與這方空間融為一體了。
恩希雅也是服用了詭異血肉的後天能力者嗎?
“沒錯,煙癮和抽煙確實有關係,抽煙上癮,就會有煙癮。”
正在周乘月默默揣測恩希雅能力之時,被他擋在身後的安玉晴輕輕按壓了一下他的肩膀,隨後便同樣用維格蘭語輕聲說道:“恩希雅,你也要注意。”
“我沒有煙癮,抽煙隻是因為無聊而已。”恩希雅滿不在乎地說道。
隨後,對方囁嚅了一陣嘴唇,用依舊很是彆扭的龍國語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說實話,挺難聽懂的。
還不如說維格蘭語。
周乘月耐著性子聽完了恩希雅磕磕絆絆的話,欲言又止地扯了扯嘴角。
可旋即,他聽到了一聲異響。
那是鳥類的翅膀拍打身體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一隻羽毛順滑光亮,比尋常鳥類龐大的多的烏鴉站在窗戶外麵,透過玻璃,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雙點綴著零星光點的眼睛透出了智慧的靈性,對方歪了歪腦袋,眼中便倒映出了他們的身影。
“渡鴉?”
看著那體型龐大,身型足以抵得上一個嬰兒的鳥類,周乘月皺緊眉頭,發出了一聲疑問。
冬天有烏鴉,這很正常。
可臨昌市裡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烏鴉了?
念頭剛落,空氣被利器割裂的聲音驟然從旁響起。
一支生鏽的短刀從他的眼前劃過,輕而易舉地便刺破了特意加厚過的玻璃窗,向那渡鴉直直刺去。
可那鳥兒卻是並未如周乘月所料想的那般被刺而亡,在一聲淒厲尖銳的鳴叫聲中,渡鴉振翅高飛,“恰好”躲過了那必死的一擊。
一片泛著黑亮色澤的羽毛從它的身上脫落下來,順著寒風,飄搖落在了他們的麵前,替那鋪散一地的碎玻璃吸收了太陽的全部光芒。
目送那隻渡鴉飛出視線的邊緣,周乘月轉頭看向緩緩收回投擲動作的恩希雅,問道:“那是詭異?”
他可不相信一隻普通的烏鴉會引起對方這般強烈的反應。
“‘貪婪’的使者。”
可恩希雅並未正麵回應他的問題,而是一改剛才的平靜,快步上前,撿起那片羽毛,仔細端詳了起來。
良久,對方才皺緊眉頭,沉聲說道:“沒錯,是它。”
“維格蘭的詭異?”周乘月皺眉問道。
看恩希雅的樣子,對方應該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很熟悉的。
不對,不是突然出現的。
他想起在來到這裡時,盧毅曾驅趕過一隻烏鴉。
可之前那隻烏鴉的體型明顯要小上很多,遠不及剛剛飛走的渡鴉巨大。
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嗎?
“渡鴉是它的使者,烏鴉是使者的探路石。”
似是聽到了他的疑問,恩希雅張開口,平淡中帶著幾分冷漠的聲音在維格蘭語的加持下卻是多了幾分文雅:“今天早上,我也驅趕過一隻烏鴉,本以為那是我多想了,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是嗎?”周乘月聽到身旁的安玉晴同樣用維格蘭語問道。
這也是他的心中所想。
如果無傷大雅,盧毅不會做那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對於那個混賬的性格,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沒錯,在維格蘭,隻有失去一切的人才會渴望被它所注視。”
恩希雅抬起頭,回身向著他們的方向看去:“但於尚未失去一切的人而言,他們所擁有的東西,都是貪婪能向他們索取的籌碼。”
“這些都是那個人告訴我的,隻要看到烏鴉,他就會很生氣。”
耳中是對方難掩失落的話語,眼中是對方的眼眸裡倒映出的自己,周乘月納悶地眨了眨眼睛,試探性地抬手指向自己的臉。
對於被詭異盯上,他其實並沒什麼想法。
到時候把盧毅先推出去就是了。
要死也要先把盧毅墊上。
可恩希雅的視線卻是並未在他的身上停駐,剛剛踏實下來的周乘月心中咯噔一下,當即看向身旁二人。
安玉晴和王楠。
“是你。”
他聽到恩希雅肯定地說道。
於是他忐忑不安地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將那羽毛舉至身前的女人。
足有一手之長的羽毛完全擋住了對方的臉,在那漆黑的尾羽之上,一隻又一隻眼睛如從血管上生出的腫瘤,掛在羽莖上,不約而同的將湛藍色的瞳孔對準了坐在病床上,一臉茫然的王楠。
恩希雅抬手,指著王楠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是你。”
“你被‘貪婪’注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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