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先生”,同那個將龍國當作玩物的詭異談龍國的平衡與穩定嗎?
“這就是,你追隨它的理由?”
想到前世種種,縱使再如何去努力維持,他的笑容也還是消失了。
“今年,我已經四十九歲了,跟隨‘先生’也走了二十八個年頭有餘。”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悅,宋秘書緩緩垂下眼瞼,輕聲道:“即便您是先知,想必也不能完全體察一個生命,我跟隨了它近三十年,所以,我想我大概比您更清楚它的所思所想。”
“‘無趣’,也許是它對於龍國的真情實感,但它絕不可能放手。”
“它是龍國的神明,神明又怎會拋棄它的國度?”
說著,在陳子弘愈發凝重的注視下,宋秘書抬起腦袋,可那副謙卑的模樣卻是蕩然無存,眉目之間儘是鋒芒。
“‘先生’相信了您的說辭,可我卻如何都說服不了我自己。”
隱藏在鏡片下的一雙眼眸散發著森冷的寒意,說出口的聲音卻仍是恭敬的,仿佛是最完美的侍從:“先知,在‘先生’放手的未來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這所謂的‘放手’,是否彆有他意?”
“您此刻的憤怒,您曾經的每一次憤怒,真的都是指向‘先生’的嗎?”
“為何您從來不願提及?”
“我今日前來叨擾,就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陳子弘猛然睜大雙眼。
等等!
宋秘書話中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陳子弘,真的和“先生”接觸過。
而且還不止一次!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另一個自己的時候,明明宋秘書要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背卻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曾經的自己也同“先生”提起過“放手”一事,可為什麼……要對答案避而不談?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
還是說,那根本不是答案。
既然在他的世界裡,“先生”並未放手,那他的臨昌市為何會毀滅?
陳子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個一直掩埋在仇恨下,從未被他深究的問題。
上一世,在災難發生之後,“先生”再未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為什麼?
當時,“先生”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先生”的放手而導致臨昌市的毀滅,那麼……
那未知的答案是什麼?
陳子弘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如滔天巨浪,向他洶湧襲來。
他迅速轉頭,看向書房的門口。
此時此刻,房門大開。
高大的人影侵占了一切可能的逃生空間,繚繞的煙霧遮蓋了對方的麵容,可他卻還是透過絲絲縷縷的縫隙,看到了一雙冷淡,漠然的眼瞳。
在那之中,他品味出了不容抵觸,無法抗拒的……殺意。
“鳴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嗡鳴。
但陳子弘隻是平靜地看著那不速之客,慢條斯理地合上了手中的童話書。
啪!
“先知,不知近來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宋秘書的聲音再度從身後傳來,可奇怪的是,不論是語調,還是台詞,都和對方不久前作出的問詢一模一樣。
書房的房門依舊緊緊閉合著,再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但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陳子弘並未向其分出自己的絲毫視線,而是側過腦袋,也像剛才那般再度回看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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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他看著宋秘書藏在眼鏡下,卻沒有半分摻假的擔憂神色,謹慎地斂藏起了自己的憂慮與疑問,輕笑道:“如果硬要說,那確實存在一個問題。”
“那麼,可否告知我詳情?”一聽這話,宋秘書立刻輕聲追問道。
若不是陳子弘已經在預知中知道了宋秘書來此的真正目的,並因這一目的而引來了“先生”,那副恰到好處的溫潤模樣的確是能讓人放鬆警惕。
他淡然掃了對方一眼,翻開了自己手中本已合上的童話書。
“宋秘書,你知道你為‘先生’準備的書是有瑕疵的嗎?”
隨後,慢條斯理地翻到了書的最後一頁。
可那裡隻剩下了一道嶙峋的痕跡,應該存在的書頁卻是不見了蹤影。
“它不見了。”
陳子弘抬起書,將那殘缺的部分展示給了麵上並沒有什麼多餘表情的宋秘書,笑道:“看你的態度,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殘缺的部分是為何而消失的。”
“因為‘先生’並不喜歡這童話的結局,所以……”
“它想親自書寫一個自己滿意的結局,是嗎?”
他向前翻了一頁。
但那並不是內容,而是一幅插畫。
插畫上,昏灰的天空中群鴉四起。
其中一隻烏鴉的喙中銜著一條項鏈,按劇情描述來看,項鏈上的裝飾應該是一顆銅黃子彈。
可因為距離過於遙遠,畫麵又過於暗沉,在陳子弘看來……
那枚黃銅子彈,更像是一滴懸而未落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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