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都準備好了。”
蘇迪從外頭進來,手裡提著劉思思的背包。餘光瞥了一眼極其隱忍和狼狽的杜鎮濤,眸底閃過一抹同情。
“嗯。”李鬆澤沒多瞧杜鎮濤一眼,轉身邁開大步走往臥室。
臥室裡,任安然安靜地坐在床邊。
身上穿了劉思思的衣服,長發輕挽。本來就長得漂亮的臉蛋上,淺淺的染著一絲委屈。
看見進來的男人,她抬起那雙頗具魅力的臥蠶眼,轉盼流光,輕輕地喚了他一聲。“阿澤。”
李鬆澤腳下一滯,墨黑的瞳孔縮了縮。
那一晃眼,竟被她的那句輕喚的昵稱而恍惚了一下。
調整好焦距後,他看清了那不是她。那個女人除了公式化地叫他李總,從未試過這麼親昵地叫自己的小名。
李鬆澤暗自嘲笑,笑自己自作多情。
“都好了?”收回了目光,他淡聲問,聽不出任何情緒。
任安然站了起來,咬咬嘴唇應了一聲。“嗯,都好了。”
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有點堵心,他竟然看著自己愣了神。這是第一次,卻不是因為自己的吸引力。
李鬆澤頷首,兩步走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女人,那張熟悉的睡顏,不由的眉眼一顫。
緋紅的小臉,眯縫成線的眼睛,小巧的鼻尖,粉潤的朱唇。換上了粉紫色的長裙,鮮有的性感嫵媚。
俊臉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柔情,他彎下身,張開雙臂,輕易地將劉思思橫抱了起來......。
“總裁,有尾巴。”駕駛座上的蘇迪,盯著後視鏡中那輛跟著不遠的黑色驕車,一板一眼地彙報。
李鬆澤冷漠倨傲的臉上,麵不改色,沉聲道。“先吊著,到了市區後再甩掉。”
“好。”蘇迪應了一聲,又瞥了一眼副駕駛後方躺睡著的女人。再疑惑地瞟了一眼李鬆澤,那廝眉心輕蹙地凝著熟睡中的女人默默歎息,心情似乎是複雜的。
蘇迪真的被李鬆澤今天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
從不高調張揚的男人,居然為了劉思思一再破戒,這明擺著就是追求人家啊。
可這劉思思不曾經是林學東的女人麼?
這可就不是亂套了麼?人棄他取,這李鬆澤什麼人,用得著這麼卑微麼?
淩晨1點,包廂玩樂的人都紛紛起了倦意。
林學東的手機在褲袋裡震了震,他掏出來快速地瞥了一眼。
盯著李鬆澤發給他的短訊『好了。』,擔心了一整晚的心終於落下,英俊的臉上也自然地鬆動了下來。
“糊了。”他攤開了手上的牌,是清一色萬子。笑著瞧向陳勝峰,揶揄道。“陳董,還有4圈呢,打起精神來哦。”
“嗬嗬,林總,真不夠你玩呐。”陳勝峰推著牌,搖頭低笑。“你的牌風怎麼就這麼出神入化的?”
曾凡也跟著推牌,搭上嘴笑道。“年輕人,腦筋就是好使喚呀。”
“曾兄,真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出色的乘龍快婿啊!樣樣精通的。”隔壁牌桌上的蔡總也搭了把腔。
他接觸林學東有兩三次了,是打從心裡欣賞這個年輕的企業家。他有魄力,有頭腦,聰敏果敢。
然後,給同桌的謝雪,奉承地豎起拇指,說。“林董和嫂子養了個好兒子啊!”
“嘿,蔡董就彆誇壞他了,他閙騰的時候你沒瞧見而已。”謝雪聳聳肩,餘光瞥了一眼依偎著林學東身傍的曾梓言。嘴角輕揚,漫不經心道。
蔡董不已為然,看著謝雪,笑著道。“再怎麼閙騰,這男人啊,隻要是安了家,就會穩定下來了。到時候嘛,你跟林董,曾兄就不用再操心了。”
“蒙蔡總你吉言。”林誌成開口,眼睛掃向對麵的兒子,態度半透著家長的威儀。“你們倆的婚事,自己抓緊點兒。”
“爸,現在要抓緊的事多著呢。”林學東一邊搭著牌,一邊抿嘴淺笑,神色自若泰然。沒有得罪,也沒有解釋,隻將事情說得虛虛實實。
林誌成自然是知道他是在回避了,這裡除了蔡總和陳勝峰兄妹。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受迫跟曾梓言假訂婚的原因。
隻是他和曾凡,謝雪都是著急的。非要想方設法地將兩人的關係座實。
今次出遊就是給他們拉攏關係,順便試探劉思思那邊的。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吧,梓言都累了。不如咱們就到這兒吧?”林誌成沉聲問道。
“對對對,彆冷落了梓言,你們回房休息吧。”謝雪附議。
林學東挑了挑眉,側目凝著曾梓言。見她腆著臉,一副羞答答的像朵翠菊靜中帶豔的樣子。
他臉色不變,眼裡卻閃過一絲異樣,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潤。但曾梓言仍然能聽得出,他話裡的疏離和不屑。“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