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鬆澤沉如墨染的臉，他忽然斂起笑意，目光上移，停在了那張癡癡的臉蛋上。
燈光很亮，照得她一身淒美。
心像被刀片劃開了一道，鮮血汩汩。
短短一年的婚姻，滄海桑田，因為她的一句隱婚，一切都變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不怪她。
薄唇微張，林學東的神色冷硬如鐵，聲音卻是沙啞難辨。
“劉思思，好聚好散不是你說的?”
“還是你見不得我離婚後馬上再婚?我有我的自由，這又是不是你說的?”
“我們這場婚姻算是一個敗筆。”
“畢竟暗戀了8年，人總要犯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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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得承認，生活不是偶像劇，我不能光對你一個人負責。”
“我們倆就如你說的，不適合，就那樣吧，不糾結。”
“露絲對我有感情，我們誌同道合，祝福我們吧。”
劉思思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男人的話模糊了眼睛，心底無儘的酸楚淹沒了她和他一切的美好。
說山盟海誓的是他，傷她最深的也是他。
腦子裡一團糟，她抬手捂著心臟，忽然有種不真實感。仿佛這年多來與林學東的婚姻和情感，不過是虛幻一場。
但，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劉思思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穩住發顫的雙腿。
除了在她進門時的那兩秒短暫對視，林學東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回避。
好比現在，他胡扯一通後，又苦苦的彆開了臉。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好騙？”
劉思思強逼自己挺直脊背，直視著他躲閃的目光，淚水無聲地砸在鎖骨，“當初發過的誓，都喂狗了？”
林學東仰起頭，喉結劇烈滾動兩下，冷笑從齒縫裡擠出來：“彼此彼此，我說過的話，你幾時信過？”
“我信！”
突然，李鬆澤懷中一空，深沉的眼眸中掠過女人踉蹌的身影。
砰!
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的悶響。
驚得空氣都震顫了一下。
劉思思掙脫開李鬆澤的攙扶，撲過去死死抱住了林學東的大腿。
掌心貼著男人西裝褲的布料，裡頭的冷硬如不化開的寒冰，將她的熾熱儘數隔絕在外。
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滋味,就好比是心裡忽然缺了一塊。是她最在意的，卻又攥不住的那一塊。
“阿東，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你彆瞞著我......”
林學東身形猛的一緊，低頭，眼睛被女人那張淌滿了淚的小臉深深刺痛。
隻一眼，他緊抿著唇掰開了劉思思的手，冷聲道：“彆在這裡拉拉扯扯，我不會再吃這一套。”
劉思思身子後傾，跌坐在地上，發絲淩亂地糊在淚痕交錯的臉上。
她痛苦搖頭，很想看清楚他說這些話時是怎樣的表情。
他怎麼可以如此反臉無情呢!
可惜，那些礙事的淚水像永遠都沒法抖落，隔著一層水霧朦朧，她隻看見了男人冷削的下頜線。
“不！我不信！”
她固執地伸手去夠林學東，毫無尊嚴地哀求“阿東，你隻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不夠好，總對你沒有信心，出了問題總想著要逃避。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林學東坐姿不變，沒有絲毫動搖。“回到從前？”
他垂眸俯視著狼狽的女人，薄唇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劉思思，彆忘了，我是個商人，虧蝕一次就夠了。”
“情緒價值和商業價值，你哪樣能拿得出手?”
“算了，現在當是夢醒，該散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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