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的指尖在控製屏上劃過，調出飛船核心艙的三維模型。淡藍色的全息投影裡，每個艙室的結構都清晰可見，他忽然指向位於底層的能量轉換室：“這裡的共振頻率有點異常，去檢查一下。”
你跟在他身後穿過走廊，金屬地板發出輕微的嗡鳴。路過休息室時，牆上的時鐘正好跳到下午三點，秒針劃過表盤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林燁忽然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聽到了嗎？”
你屏住呼吸，果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滋滋聲，像是電流在金屬管裡竄動。“是能量過載的聲音？”你問。他點頭，推開通往轉換室的厚重鐵門，一股熱浪夾雜著臭氧的味道撲麵而來。
“看那裡。”林燁指向牆角的管線，原本銀白色的金屬外殼已經泛出焦黑，連接處的密封圈正冒著絲絲白煙。“共振節點偏移了0.3度，再拖下去可能會引爆儲能罐。”他迅速從工具箱裡翻出校準儀，“你來固定管線，我調參數，動作要快。”
你伸手按住發燙的管線，掌心傳來灼人的溫度。林燁蹲在控製台前，手指在麵板上翻飛，屏幕上的波形圖劇烈跳動，像失控的心跳。“穩住！”他喊了一聲，額角的汗珠滴落在鍵盤上，“就是現在——”
你猛地按住管線接口，他瞬間按下校準鍵。刺耳的電流聲戛然而止，管線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林燁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笑出聲：“差點以為要在這裡報銷了。”
這時，通訊器突然響起，是蘇瑤的聲音帶著哭腔：“林隊……我在三號艙，這裡的共振節點也出問題了，控製台完全失靈！”
林燁猛地站起身，抓起工具箱：“走！去三號艙！”你跟著他往走廊衝，路過轉角時，他忽然回頭按住你的肩膀：“等下可能會有衝擊波，緊跟著我，彆掉隊。”
三號艙的門已經變形，林燁一腳踹開，裡麵的景象讓人頭皮發麻——數十根能量管線像失控的巨蟒般扭動，藍色的電弧在空氣中亂竄。蘇瑤縮在牆角，臉上滿是淚痕：“我、我隻是想按規程校準，沒想到……”
“彆怕，”林燁一邊安撫她，一邊快速掃視現場，“是節點連鎖反應，跟我們剛才處理的是同一組係統。”他從背包裡掏出備用電纜，“你之前說失靈前，是不是聽到過規律的敲擊聲？”
蘇瑤愣了一下，點頭：“對！就像有人在管道裡敲摩斯密碼，一下長，兩下短……”
“是共振預警！”林燁眼睛一亮，“這組節點是串聯的，剛才沒徹底修複乾淨。”他把電纜一端塞給你，“連接到應急接口，我去切斷主電源，三、二、一——”
斷電的瞬間，所有電弧同時熄滅，管線漸漸恢複平靜。蘇瑤癱軟在地，林燁扶她起來時，發現她手心被電弧灼傷了一小塊。“回去給你找燙傷藥，”他語氣放緩，“這次是我疏忽了，節點連鎖反應比預想的快。”
你看著牆上的節點分布圖，忽然發現每個出問題的地方都標著一個小小的星號。“這些星號是什麼意思？”林燁湊過來看，皺眉道：“是上次檢修時標記的老化點……看來不是意外，是有人提前動了手腳。”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老帶著幾名工程師跑過來，看到現場後臉色凝重：“我們在五號艙也發現了被動過的痕跡，林燁，這恐怕不是簡單的設備故障。”
林燁捏了捏校準儀，指節泛白：“我知道。”他看向你，眼神銳利，“剛才處理節點時，你有沒有注意到管線內側有劃痕？”
你忽然想起剛才按住管線時，掌心似乎蹭到過什麼，攤開手一看，果然有幾道細密的金屬屑劃痕。“是人為用工具撬過的痕跡。”林燁肯定地說，“有人想讓整個共振係統崩潰，而且對節點分布了如指掌。”
蘇瑤突然拉住林燁的胳膊：“林隊，我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我看到夜梟在維修區徘徊，手裡拿著的工具袋，跟你工具箱裡的校準儀很像。”
“夜梟？”林燁眼神一沉，“那個一直申請加入核心維護組的校外人員？”他轉身對陳老說：“麻煩您帶人封鎖所有出口，我去調取昨晚的監控。”又看向你，“跟緊我，這次可能要麵對的，不隻是設備問題了。”
你跟著他往監控室跑，走廊的應急燈忽然開始閃爍，忽明忽暗的光線裡，仿佛有無數影子在晃動。林燁突然停下，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巧的激光筆：“記住，不管等下看到什麼，彆離開我三米範圍。”
監控室的門虛掩著，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屏幕上的監控畫麵全是雪花，隻有角落一個攝像頭還在斷斷續續地傳輸畫麵——畫麵裡，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正在共振節點箱前擺弄著什麼，手法熟練得不像外行人。
“放大畫麵。”林燁低聲說。你調大焦距，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讓你心頭一震——是之前來應聘的那個維修工程師，昨天剛被林燁拒絕加入項目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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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內鬼。”林燁冷笑一聲，抓起對講機，“各小組注意，目標鎖定前維修組應聘者，特征是藍色工裝、戴黑色兜帽，立即實施攔截，注意對方可能攜帶破壞工具。”
對講機裡傳來雜亂的回應聲，林燁轉身往外衝，你緊隨其後。跑到走廊儘頭時，忽然聽到頭頂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一塊通風板掉落在地，正好砸在你腳邊。林燁一把將你拉到身後，抬頭看去，那個戴兜帽的身影正從通風管裡快速移動，像隻靈活的猿猴。
“往樓頂跑了！”林燁大喊一聲，帶頭衝向消防通道。樓梯間裡，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你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樓頂的風很大，吹得人幾乎站不穩。那個身影正順著避雷針往下滑，林燁掏出激光筆對準他：“站住！”對方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鬆手跳進了樓下的樹叢。
“彆追了。”林燁拉住想衝過去的你，指著地麵，“他在樹叢裡肯定布了陷阱，而且……”他抬頭看向天邊，雲層正在快速聚集，“看這天氣，馬上要下暴雨，共振係統要是再出問題，整個基地都會有危險。”
你看著他凝重的側臉，忽然明白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他掏出手機給陳老打去電話：“通知所有人，放棄追捕，立刻回到各自崗位，重點監控所有共振節點，暴雨前必須完成全麵檢修。”
掛了電話，他轉身看向你，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疲憊：“今天多虧了你，剛才在轉換室要是慢一秒，後果不堪設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水果糖塞進你手裡，“先補充點能量，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你剝開糖紙，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遠處的雷聲滾滾而來，林燁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輕聲說：“看來今晚，沒人能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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