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天剛蒙蒙亮,淡青色的天光還沒穿透雲層,炎夏基地的晨練場已響起整齊的腳步聲——這是基地自建立以來雷打不動的傳統,由退伍老兵組成的護衛隊負責晨練,今天輪到了第三小隊。
“一二一!一二一!”隊長趙剛的吼聲撕破晨霧,他是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曾在特種部隊服役,此刻正挺著胸膛帶隊跑步,“都給我精神點!昨天吃的靈果還沒消化完?”
隊員們沒人敢應聲。誰都知道,昨天下午林燁“順手”給基地補充了一批新培育的靈果,說是“有助消化”,外表看起來像櫻桃,吃起來酸甜可口,沒成想夜裡就有人反應“睡不著覺”——包括趙剛自己。
他現在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腳步落在塑膠跑道上,竟隱隱泛起白光,這是內勁外顯的征兆,放在以前,他至少得苦修三個月才能達到這程度。
“加速!”趙剛心血來潮,猛地提速,“目標操場終點,誰最後到,今天的早飯歸他做!”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嗖”的破空聲,一道身影瞬間超過他,帶起的風差點掀翻他的帽子。
“李梅?!”趙剛瞪大了眼睛。
李梅是隊裡最嬌小的隊員,身高不足一米六,以前晨跑總落在最後,此刻卻像腳下裝了彈簧,身影在晨光中拉出殘影,轉瞬就衝到了百米外的終點線,轉身時臉頰微紅,帶著點茫然:“隊長,我……我停不下來了?”
她話音剛落,又一道身影呼嘯而過,是平時文靜寡言的文書張磊,他邊跑邊抓著頭發,驚恐地喊:“我的筆!我的筆在發光!”眾人看去,他口袋裡露出的鋼筆筆尖泛著瑩白光芒,剛才跑步時不小心掉出來,竟自動懸浮在空中,跟著他移動。
更詭異的是隊列後麵——平時體能最差的王胖子,此刻正無意識地用腳尖點地,身體像氣球般輕飄飄地“浮”在離地半尺的高度,嚇得臉色慘白:“趙隊!救我!我要飛起來了!”
趙剛額頭青筋暴起,不是生氣,是急的——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瘋狂亂竄,手掌一握,竟捏碎了手裡的塑料計時牌,碎片簌簌落下。
“都給我穩住!”他大吼一聲,試圖用多年的訓練經驗控製局麵,“深呼吸!想點平靜的事!”
可沒人聽他的。
李梅在終點線來回踱步,腳邊的草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新芽,甚至開出了細碎的小花;張磊的鋼筆突然射出一道光束,精準地擊碎了遠處的籃板,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又被王胖子無意識散發的氣勁彈開,紛紛揚揚落在地上,竟沒傷到任何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崩潰大喊。
趙剛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想起昨天林燁臨走時說的話:“那批靈果加了點‘料’,是用銀河係中心的星塵粉催熟的,偶爾吃一次沒事,彆過量就行。”
當時他隻當是玩笑,現在看來……那哪是加了點料,分明是往平靜的湖麵扔了顆炸彈!
混亂中,基地的廣播突然響起,是林燁帶著歉意的聲音:“抱歉各位,昨晚忘了說,星塵粉催熟的靈果有個小副作用——會短暫激活人體潛能,大概持續六個小時。建議大家找個空曠的地方待著,千萬彆碰精密儀器,尤其是張磊的鋼筆,那是我用隕鐵做的筆杆,容易受能量影響……”
“林燁!”趙剛怒吼,震得空氣嗡嗡作響,“你怎麼不早說!”
廣播裡傳來一陣輕咳:“忘了……昨晚忙著調試新的空間坐標儀,一轉身就忘了。對了,提醒大家,千萬彆嘗試瞬移,你們的精神力還撐不起空間跳躍,容易坐標偏移……”
“誰要瞬移啊!”趙剛快瘋了,他眼睜睜看著王胖子“飄”到了籃球架頂端,正抱著球框瑟瑟發抖。
更要命的是,張磊的鋼筆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向基地控製室——那裡存放著炎夏基地最核心的防禦係統控製台。
“攔住它!”趙剛嘶吼著衝過去,腳下的地麵被踩出兩個淺坑。
李梅反應最快,身影一晃就擋在控製台前,她還沒學會控製速度,停下時慣性太大,狠狠撞在牆上,卻毫發無傷,隻是牆麵裂開了蛛網般的縫隙。
鋼筆懸在控製台上方,筆尖對準了紅色的啟動按鈕,光芒越來越亮。
“完了。”趙剛絕望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