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大學關閉後,林獻和裴乾被分到花市商學院繼續學業。
時光荏苒,轉眼間大四快要結束了。
將近一年的花市商學院生活總的來說還不錯,宿舍裡舍友們性格都很好,唯一的缺點是不講衛生。
但每次裴乾來林獻宿舍後盯著他們的臟衣服超過一分鐘,舍友們就會乖乖搬著臟衣服下樓找洗衣機。
林獻曾經問過他們為什麼這麼聽裴乾的話,得到了三雙幽怨的眼神。
“你不知道裴哥眼神多可怕!”劉西抽著鼻子委委屈屈地說。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總感覺頭皮發麻,手指發抖,好像不立馬離開就會死掉一樣……
“不過,都是錯覺啦,裴哥隻是眼神可怕,人還是很不錯的,他一定從小因為眼神遇到很多誤會吧?”
劉西自己腦補了原因,並生出一咪咪憐憫,雖然這微弱的憐憫會在下一次遇到裴乾後消失地一乾二淨。
林獻:……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裴乾他可能是真的凶呢?
*
離開玫瑰大學後不久,林獻便無情地揭掉了裴乾的馬甲。
因為那層馬甲他一開始就知道,甚至馬甲穿歪了的時候都是他幫忙擺正的。
但裴乾還是被嚇得不輕,生怕林獻害怕他,離開他。
在林獻不知道的時候,兩人居住的整棟彆墅被黑霧牢牢包裹,一隻蒼蠅也飛不進逃不出。
那一夜,林獻以為說開了就行了,到點就上床睡覺。
然後半夜被尿憋醒後,一睜眼就看到了緊盯著他的裴乾。
黑夜裡對上一雙紅眼睛是什麼體驗?
林獻:謝邀,當時尿差點沒憋住。
林獻急匆匆地上完廁所後,無奈地問:“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裴乾沉默著不說話,明明沒有表情,可林獻就是看出了他的委屈。
“哎呀——”林獻最後舉手投降,躺在床上,把裴乾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身上安慰道:“我不會離開的,你不放心就抱著我彆撒手!”
“我沒有不放心。”裴乾嘴裡說著,手卻暗暗鎖緊。
林獻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指責裴乾口不對心,因為他知道裴乾內心深處的寂寞,和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安全感。
第二天,林獻拉開窗簾後看著外麵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吃驚地看了看時間。
上午9點30分。
什麼情況?
日全食?
他打開手機,沒有一點關於天氣異常的報導,正好一個附近的主播直播,看著對方鏡頭裡的大好天光,林獻開門想要出門,卻被無形的屏障攔住了。
他回頭就看到了心虛的裴乾。
裴乾:糟糕,黑霧忘記收回來了。
林獻:很好,不打自招。
林獻生氣地跳起來給了裴乾當頭一拳。
“你還想把我關起來是吧?!”
“我沒有!”
裴乾說著硬氣的話,動作卻十分從心地撤回了彆墅外濃鬱的黑霧。
明媚的陽光瞬間穿過窗戶照亮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