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語課。
外教終於回來上課了，帕斯卡爾依舊穿著一身西裝，看著為人師表，一本正經。
然而這次口語課上，他張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們相信神嗎？”
今天的口語課主題是生活中的美食。
林獻臉上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樣，懵逼一瞬，進而開始為外教找理由——或許是外教又要分享自己的趣事？
不等他們有人回答，帕斯卡爾便迫不及待地開口。
“我相信，我還見過，祂無比偉岸，無所不能……”
外教滔滔不絕地分享著，神情虔誠，但語速越來越快，顯得他有些癲。
下麵的同學們麵麵相覷，這一頓嘰裡呱啦，啥玩意兒啊，聽不懂啊。
他們才學了幾個月的法語，能聽懂幾句？
直到外教被人架走，教室裡學生們亂哄哄地，林獻表情難看地拿開手機，打算待會兒刷幾個短視頻開心一下。
隻因外教離開時，眼神死死地盯著林獻，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混濁一片，眼白裡的紅血絲又猩紅地可怕。
林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像被盯上了一樣……
和淩鳶說了一聲後，他小心謹慎地跟著人群走到學校門口，站在路燈和攝像頭下麵，等淩鳶來接他。
一陣冷風吹過，周圍忽然陷入黑暗，隻剩手機屏幕的光亮。
停電了？
剛這麼想，林獻的後腦勺一痛，脆弱的後頸慘遭重擊。
一陣天旋地轉，林獻昏迷過去。
落在地麵的手機還在兢兢業業播放著短視頻，某棒子國的棋手做著小動作，最後那張難看的臉連同手機一同被人一腳踩碎。
嘀嗒——
嘀嗒——
嘀嗒——
水滴落地的聲音不斷回響，將林獻的意識扯回現實之中。
他率先感受到的是被束縛的身體，昏迷前的遭遇慢慢浮現，林獻猛地睜開眼。
入眼先是一片猩紅，仔細一看，是類似玻璃的透明材質擋板，因為透明，他能看見外麵的一切。
原來吵醒他的不是水滴，而是血。
玻璃蓋板外，幾乎一半都被血液糊滿了，且還有血液一滴滴地下墜。
林獻悚然一驚後，隻希望這不是人類的血……
雖然這麼想不好，但他希望是雞血鴨血養血……
他輕輕一掙，將身上的繩子掙斷。
附耳傾聽，外麵安安靜靜沒有聲音。
他等了一會兒，猜測外麵沒人，雙手一撐，將上方的玻璃擋板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