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就第一次看他笑得露出了皓月一般的牙。
唇紅齒白,睫毛彎彎。
恰好這時太陽也不躲著了,從雲後冒出來。
溫暖的陽光打在這麼一張明媚的臉上,看得人心情舒暢。
宋驚風這個笑其實不單純是笑她蹩腳的模仿。
主要是剛才作戰時,她趴在那個倉庫頂指揮自己,小臉灰突突的,一下一下探頭。
身子還跟著他的動作左搖右擺,表情又驚恐又嚴肅,跟個土撥鼠似的。
他印象裡,公司裡的沈月白總是一身黑,塗著大紅唇。
他不懂那是什麼風格,但看上去非常嚴肅。
就像魔女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不知道怎麼了,就觸動了他的笑點。
但戰鬥中他不敢笑,怕泄力。
現在安全了,結合她的推背動作,一下腦子裡就全是那個畫麵。
沈月白起初還覺得這笑起來還挺陽光好看的。
但三秒後他還在笑,這笑容就開始引發她的不爽了。
有這麼搞笑麼?
不就是模仿了他一下麼?
她收回手,恢複之前一板一眼的站立姿勢。
宋驚風終於不笑了,他開始回答沈月白的問題:
“為了保持精準度。”
“打喪屍不就跟打木樁一樣,還要精準度?”
沈月白從沒有打過架,在她的想象中,毆打一隻喪屍不會有揮空的情況。
她用儘力氣也推不倒一具喪屍,跟她說戰鬥技巧也是在對牛彈琴。
但宋驚風現在心情不錯,還是費了點口舌給她解釋清楚。
“像你,上手打木樁都有打空的情況。”
解釋前他不忘先嘲笑沈月白一波。
看沈月白露出有點不服的表情,他又繼續:
“精準度不是那麼好控製的,而且憑空揮動器械也很費力。
頭骨很硬,直立狀態要打好多下才能打爆,推倒後再借力爆頭比較省事。”
沈月白對自己的實力也有相當清楚的認知。
所以聽完後的想法是她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兩人吃掉包袱裡最後的三個罐頭,準備離開。
離開前,沈月白搜了一下喪屍的屍體,有了驚喜的發現。
穿著普高校服的少年喪屍,書包裡有一隻老式電子表。
沈月白才掏出來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宋驚風,你看,日期對上了。我們複活的時間就是穿來的那一天。”
她內心雀躍無比。
雖然隻是確認了一個日期,但她感覺離真相近了一大步。
宋驚風也湊過來看。
真是這樣,上麵顯示早上10點23,日期則是6月29。
他倆拿著電子表進屋裡,和屋裡的機械時鐘對了一下,分秒不差。
表是對的,那這一點可以下定論了。
這是黑色男士電子表,沈月白戴上很鬆垮,所以隻能給宋驚風戴。
有了這項驚奇的發現,沈月白搜屍體搜得更仔細了。
很快,她在門板下麵。
那個男性老年喪屍屍體的皮夾克上衣兜裡,發現了一張卡片。
上麵用稚嫩的筆跡寫著:
〔我爺爺患有有老年癡呆,如果他迷路了,請撥打xxxxx……
如果無人接聽,那應該是我在上課。
請把他送到警察局,卡片背後有我家的住址,謝謝您!〕
“……”
看著卡片上麵的字,沈月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