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碎掉了,整個世界碎掉了。
在搖晃,整個空間在搖晃。
頭疼欲裂,滿目眩暈,沈月白從床上爬起來。
立馬裹著被子跌跌撞撞衝到衛生間,吐得苦膽水都出來了。
“……”
宋驚風靠著門框抱著肩膀,看著死去活來的女人。
她開槍自殺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而從被喪屍圍車到她開槍,隻有五分鐘。
也就是說,她在五分鐘內快速判斷出大勢已去,無人生還。
當即做下開槍自殺的決定,然後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她的計劃。
她……不會痛嗎?
不,應該會的,不然她就不會因為槍擊頭部後的後遺症吐到淚流滿麵。
當她洗漱乾淨,換上一套運動服吸著鼻子來到客廳時。
宋驚風頓了頓,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句有點黏著他喉嚨的話:
“……好點沒。”
沈月白扯著嘴角笑了笑,算這小子有良心。
迫使她做下開槍決定的有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她早就體會過被喪屍分屍的感覺,不想再體會一次。
至於第二……
“你救我,還背著我逃跑的人情還你了。”
沈月白本來想把話說得更英姿颯爽一些,但太陽穴傳來的痛感還占據著她的神經。
她“嘶”了一聲,落下了淚。
看她又開始疼到落淚,宋驚風咬咬後槽牙。
她槍決自己的事,讓他心裡不好受。
也許是環境的惡劣,也許是她楚楚可憐的外表,激發了一些宋驚風作為男人天生的保護欲。
他雖然一開始滿腦子都是〔臭女人拖我後腿〕〔我不想死〕。
但當她真的犧牲自己來讓他免受痛苦後,他又覺得特彆難以接受。
他心裡有點氣,有點自責,又有點慚愧。
沈月白不知道男人心裡的想法。
從外表來看他依舊是以前的樣子,沒有什麼情緒,是木然的,冷淡的。
也正常,她曾經也接觸過和宋驚風相似的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這般自私冷血。
即便對他付出感情,幫他愛他,他心情好了就給你點不痛不癢的反饋。
心情差了,乾脆還要雞蛋裡挑骨頭,然後再找些罪名來怪罪你。
所以現在宋驚風沒有情緒已經算是比較好的反應了。
她也不強求他對她有感激之情。
反正從第四條命的情況來看,宋驚風確實有很強的執行能力和臨場應變能力。
沈月白目前還離不開他。
“我想過了,”
沈月白揉著額頭窩在沙發裡:
“市警局還是得去一趟,那裡應該有我們要的資源和火器,現在最麻煩的是地圖沒了。”
宋驚風沉思了一下,拉開抽屜找到了一隻碳素筆和一本便簽。
在上麵刷刷畫下了之前那張手繪地圖。
一絲不差。
“?”
沈月白大受震撼:“你過目不忘?”
“隻是記性比較好,之前走的路我也能畫下來。”
不然呢,不然他怎麼能天天打架還學習好的,他確實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末世有這麼個活地圖可太好了。
宋驚風又補充了一下那張地圖,做了一些標記。
這樣一弄,略顯潦草的手繪卡通畫,就成了正兒八經的地圖。
沈月白的眼神裡流露出羨慕的色彩。
但宋驚風知道,沒她想的那麼玄乎,不是隨便看一眼就忘不了。
他得認真去看過一遍,才能記得下來。
不然在第三條命,對,就是屍體複活那次,搜到的那張衛星地圖,也不至於複刻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