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怎麼在這個時辰回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長安詫異的問著這個傳話的丫鬟。
楊母去境元寺清修是常事,先前原主之所以將楊君棠送到張姨娘的集月院,便是因著楊母不在府內。
可現在天色剛亮,想來楊母在境元寺出發的時候,天色還黑著的,也是難為她這番對拳拳愛子之心了。
“回夫人的話,老夫人一切都好。”
“那便好。”
長安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放鬆了許多,轉而看著站在身旁的藍鈿道:“母親許久未見君棠,定會想念不已,等下你去將君棠和他的一應物品都送到鬆壽院去,暫住些時日。”
目的已經達成,現在楊君棠留在她這裡也沒什麼實際作用,還是送到鬆壽院比較合適。
至於同楊母見麵?
原主平日裡很少過去請安,何況現在長安表麵上是還病著的,更是不用去。
藍鈿剛出去安排,紅簪就在這時候背著一個小包袱從外麵走了進來。她沒先將那包袱裡麵的東西拿給長安看,而是歡快說道:“夫人,林太醫已經到府門外了。”
長安是知道這人怎麼來的,但麵色還是帶著疑惑的看著屋內的丫鬟們,“可是你們誰去請了太醫來?”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並不是她們去請的。
紫環站出來勸道:“夫人,您這風寒許久都不見好,林太醫既然都已經親自登門了,不妨就讓他給您瞧瞧吧。”
紅簪也是跟著附和道:“是啊,夫人。李大夫到底是沒有太醫們的醫術高明,既然我們都沒有請太醫,定是老爺請的。”
長安笑回道:“林太醫都上門,難道我還能不看?”
不一會兒,林太醫背著藥箱走進屋內。
因原主身上有破例的一品誥命在身,所以他先向長安行了一禮,才開始把脈。
紅簪眼看著林太醫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頓時也跟著緊張起來,卻不敢打斷林太醫的診脈。
直到見林太醫的手從夫人的手腕上離開後,她才急切的問出聲來:“林太醫,夫人為何日日喝著湯藥,可風寒卻總也不見好?”
林太醫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由於長期在宮中養成的習慣,他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婉轉地問道:“不知可否將夫人所服用的藥材或者藥渣取來讓下官查看一下呢?”
聽到林太醫的要求,紫環連忙回答道:“有的,有的,我這就去取來。”
而後紫環直接跑出去。
她先是吩咐院子裡的小丫鬟去把這幾天的藥渣都拿過來,本人並未去煎藥屋子拿藥包,而是回房間去拿馬夫送回來的藥包。
“林太醫,藥渣隻有這幾日的了,這是藥包裡麵。”
說完,紫環將藥材包和藥渣一並的交給林太醫。
林太醫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今天的藥渣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的目光直接跳過了今早的那份藥渣,而是拿起前幾日的藥渣一一輕嗅。
等將藥包裡麵的藥材也查看後,他才言辭肯定道:“夫人患的本是普通風寒,但這份藥方並無作用,才導致病情一直反複,難以痊愈。”
他是向來不參與這些內宅的官司,看診就看診,絕對不對言,但曲小姐可是不同,所以將這些藥材熬製的湯藥有何作用說的詳細了些。
直到看曲夫人的麵色蒼白了些,林太醫才說起來如何醫治。
“那便勞煩林太醫開方了。”
長安來之後給自己把過脈,加上原主的回憶,就知道原主吃的藥應當是變了幾次的藥方。
先是加重病情,之後則是藥不對症,想要原主以風寒的原因死亡。所以今日她在看診的時候也是仿照那晚的脈象。
當聽到林太醫說夫人還需要再吃上半個月的湯藥,才能將身體的虧損補回來時。
紅簪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因著夫人明顯不想在林太醫麵前,說這些事情,她才忍住不言。
所以紫環隨著林太醫去寫藥方後,紅簪顫抖著聲音,哽咽著說道:“都是奴婢不好,沒有發現有人要害夫人。李大夫肯定有問題,奴婢這就去把他抓起來,送去官府!”
紅簪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是啊,李大夫就算醫術再不高明,也不可能開出這些完全不對症的藥啊!”一旁的丫鬟們也紛紛附和道。
就在這時,從鬆壽院回來的藍鈿聽到了屋裡麵的話,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夫人,依奴婢之見,咱們現在就趕緊套上馬車,速速趕回曲府,這楊府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藍鈿一臉焦急地說道。
雖說老夫人已逝,但曲府畢竟還是老太爺當家。眼下夫人險些被楊府的人害了性命,老太爺定是會為夫人撐腰做主的。
“我這麼回去,豈不是讓爹擔心?”
長安麵露難色,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還沒等長安把話說完,藍鈿便趕忙勸道:“夫人,奴婢鬥膽說一句,您若不回去,才會讓老太爺更加憂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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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林太醫前來診斷,這事兒肯定是瞞不住的,他必定會將此事告知宮中。若是老太爺從旁人那裡得知了消息,豈不是會更加痛心難過?”
長安也是沒有想到紫環是那位的人,今日林太醫來本不在她的計劃內。
看眼前幾人言辭懇切的勸她,長安隻得順應道:“就依你們所言,讓人去套馬車。”
反正小七現在的觀察範圍也大,就算她回到曲府,也能夠清楚地看到楊府內究竟發生了何事。
藍鈿見夫人終於鬆口答應,生怕她臨時改變主意。連忙說道:“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馬車,保證一切都安排妥當。”
說罷,她急匆匆地轉身離去,生怕耽誤了時間。
等下夫人還得喝藥呢。
正院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難以逃過一直讓人關注這裡的楊母的眼睛。
她在得知兒媳要回曲府的消息後,心急如焚,立刻派人前往官署報信。
與此同時,楊母也顧不得一路的舟車勞頓,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趕到了正院。
一進院門,她便看到了被藍鈿和紅簪攙扶著走出來的長安。
長安倚靠在紅簪身上,艱難地咳嗽了幾聲,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咳咳,母親,您怎麼來了?”
楊母見狀,心中愈發焦急,連忙上前扶住長安,關切地問道:“長安,你身體不適,怎麼還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