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等天亮以後,你我便從這裡離開魔教。”李祁思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長安轉頭看向李祁思,隻見他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她不禁擔憂地說道:“師兄,你有傷在身,這樣貿然離開魔教,會不會太危險了?”
長安並不懷疑李祁思是否有能力帶著她這個毫無武功根基的人抵達峭壁之下。
可下麵還有鬼哭林在等著。
“魔教左護法已經發現魔教進了外人,咱們也在這裡躲不了幾日。”
若非如此,他原本計劃在找到師妹之後,就另尋他法離開魔教,而並非選擇這條路出去。
事已至此,他們已彆無選擇。
看著長安那滿臉憂慮的神情,李祁思自然明白她為何如此擔心。
定是聽過師父講過鬼哭林。
李祁思又繼續安撫道:“彆擔心,我可是從這裡登上魔教的,自然有辦法帶師妹你離開。”
“師兄,若真到生死攸關的地步,你不必顧及我,總得活著走出去一個。”
她空間裡麵的現代武器雖然拿不出來,但有許多機關與毒藥能派上用場。
爬也能爬的出鬼哭林。
如果最終還是無法成功逃脫,那無非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情罷了。
李祁思心中已經拿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師妹安全送出魔教,以此來報答師父對他的恩情。
聽到這話後,轉而說道:“師妹,此時不便點火,且先坐下休息會兒。”
就這樣,背靠而坐的兩人心中各有打算。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尚未升起。
李祁思將背上的長安緊緊地與自己捆綁在一起,站在峭壁邊上問道:“師妹,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長安話音剛落,李祁思便毫不猶豫地從峭壁上縱身一躍而下。
小七看著正在峭壁上來回跳躍的李祁思,不禁想起之前長安在某個世界裡也常常這樣提著人到處跑。
“長安,你感覺如何啊?”
背上的長安此刻根本沒有心情回應小七,她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要不是因為昨晚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恐怕在這樣劇烈的顛簸中,她早就忍不住吐出來了。
為了不影響到李祁思,長安竭儘全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本能反應。
當他們終於抵達峭壁底部,李祁思解開兩人身上的布條時,長安再也無法忍受。
猛地蹲下身去,“哇”的一聲吐出了幾口水。
休息片刻之後,李祁思見長安麵色有所好轉,從懷中取出一瓷瓶。
“師兄,這是什麼?”
長安接過遞過來的藥丸,不知有何用處。哪怕她沒將此物放置在鼻下去嗅,也能聞到它的臭氣。
“這是青長老給的,可以抵禦瘴氣。”李祁思解釋道。
青長老是血衣教活的時間最長的長老,全是因他的醫術出神入化。
若不是他來魔教之前將師父搬出來,青長老也不會這般大方,給了他五粒藥丸。
待兩人都吞下藥丸後,李祁思二話不說,再次抱起長安,繼續朝著鬼哭林的深處走去。
長安也不想仿若個累贅一般,但依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強行要求自己走的話,才是真的拖累。
峭壁下方的地麵崎嶇不平,布滿了山石和累累白骨。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們才終於踏入了鬼哭林的範圍。
此時的長安也終於知道為何少有人能夠從這裡麵出去。
真正的威脅並不是那些猛獸,而是隱藏在暗處、無處不在的毒物和瘴氣。
儘管之前吃下了藥丸,但長安仍然感到身體異常不適,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相比之下,有武功在身的李祁思情況要好一些,但他看到長安眉頭微皺,也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一直在為長安留意周圍情況的小七,突然緊張道:“長安,快想辦法讓李祁思繞一下路!前麵有三隻狼正在分食獵物,如果我們再往前走,它們聞到你倆的氣味就麻煩了!”
長安聽到小七的警告,心中一緊,隻能用自己的直覺去勸說李祁思。
“好的。”
李祁思毫不猶豫地應道,隨即將前進的方向稍稍偏移了一些。
在鬼哭林裡艱難地穿梭了大半段路程後,李祁思低頭看著懷中已經昏昏欲睡的長安。
雖然腳步沒有停下,但他一直輕聲與長安交談,試圖讓她保持清醒。
“師妹,彆睡,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李祁思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這話長安在半小時前便聽過一次,她將手心掐的通紅,才提起來力氣回道:“多久?”
“快了,千萬彆睡。”
李祁思繼續重複道:“快了,我已經看到記號了。”
——
並非每次小七都能讓兩人躲過猛獸。
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李祁思不敢輕易將長安放下,生怕她會被樹上或者地上的毒物所沾染。
以至於幾次搏鬥下來,李祁思身上的傷口又添加了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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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長安沒有內力來抵製不住這裡的毒物,隻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他便繼續趕路,不敢有絲毫耽擱。
一路艱難前行,李祁思的體力也在不斷消耗。
以至於最先倒下的不是沒有內力傍身的長安,而是一直運起輕功趕路的李祁思。
在即將摔倒在地的瞬間,李祁思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長安護住,自己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師兄!”
長安晃晃悠悠地從李祁思身上爬起來,看到他臉色發青,頓時低聲驚呼。
這是中毒了!
“師妹,我沒事。”
李祁思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安慰道。
他心裡很清楚,肯定是不知在何處碰到了毒,必須儘快想辦法將其逼出體外。
深吸一口氣,李祁思準備再次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