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和小七鬥嘴的這會兒功夫,長安已經走到了杜家花園的人工湖前。
根據原主的記憶,長安徑直朝著旁邊的假山走去。
“小七,快看看湖底下的密室裡都藏了些什麼?”
小七迅速掃描了一下湖底的密室,將裡麵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長安。
聽完,長安發現和原主記憶中的東西完全一致。
她連密室的開關都沒啟動,直接讓小七將裡麵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裡。
與府中明麵上庫房裡的那些東西相比,這湖底密室裡藏著的金銀財寶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隻有小賊可以用明麵上的庫房引誘過去。
但倘若有朝一日,朝廷派遣官員前來收繳這些財物,這裡定會被人發現。
“長安,那庫房的不收嗎?”小七看著裝的滿滿當當的庫房,問道。
“先不收,留著。”
杜家有老仆日日守著這座宅子,庫房裡麵的東西若是被她給收走,等人發現庫房裡的東西不翼而飛,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多方勢力都目光都得放在這裡,得不償失。
想到原主娘經常唱的哄睡小調,長安又找到原主的閨房。
裡麵的擺設同原主出嫁那日一模一樣,隻是妝奩中丟了幾隻金鐲子。
水至清則無魚。
長安將藏在拔步床暗格中的印信以及那隻金步搖拿走。
完成這些後,長安按照來時的路線,再次翻牆離開了這座宅子。
這一次的動作比之前更加嫻熟,倒是沒有摔倒。
小七看著長安沒有按照約定前往客棧,而是戴著帷帽,駕著新買的馬車獨自出城,不禁好奇地問道:“不等李祁思了嗎?”
“早在進城前,我就已經在他行李中藏了一封信,他看過之後自會明白。”
她已經在信上寫明,除原主阿爹阿娘親手做的那幾樣東西外,其餘一應嫁妝全送給李祁思,任由他來處置。
也算是長安對他獨闖魔教的一點心意。
至於繼續同行,長安隻覺得在自己的那些“小寵物”尚且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暫且不想身邊有知道崔長安這個身份的人在。
既免去被人抽繭剝絲之後發現自己,也免去有人會泄露的風險。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安定城,到時候你每日就負責探聽消息。”
安定城是綿江城通往除魔大會的必經之路,那裡的消息最為靈通。
長安打算在那裡買下一處院子,作為暫時的落腳點。有了從樂原的那得來的藥材在,她也無需出去奔波尋找材料。
使了銀子後,自會有人送飯。
她完全可以足不出戶。
路邊草木一點點後退,不急著趕路的長安坐在馬車前麵雙目微合,腦子裡麵則盤算著剛才小七在她靠近杜家前所言。
外人對杜家家財有覬覦之心實在是正常,誰都忍不住對金山銀山的垂憐。
哪怕那是有主的。
可小七說杜家外有五皇子的人在守著。
五皇子為寵妃淑妃所生,外家是北地平山派的,為何會派人守著杜家?
因當今太子作為皇上登基才有的皇長子,才德兼備,仁愛廣被。又在朝堂上從不結交朋黨,皇上對他自有憐愛。
以至於其他皇子的野心無人敢展露出來,遠離京城的崔長安都曾聽過皇家兄弟間和睦的消息。
“小七,你說這五皇子究竟是單純想要杜家的財,還是說杜芮與崔笙的死與朝廷有著某種關聯?”
杜家除了有錢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既沒有武林秘籍,也沒有什麼稀世珍寶,又怎麼會引來南恨天這樣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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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杜家秉承和氣生財,上下也從未得罪過魔教。
當初南恨天突然對在衍陳城歇腳的杜芮出手,哪怕崔笙和那些護衛們也都不是吃素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可最終不敵南恨天,紛紛命喪衍陳城。
由於當時距離事發地相隔千裡,原主未能見到她的阿爹和阿娘最後一麵。
之後南恨天雖被柳叔和顧姨給殺死,但他會不會隻是彆人手中的一把刀呢?
“杜芮在綿江城的名聲這麼好,再加上對朝廷也不曾吝嗇,應該不會是朝廷的人出手吧?”小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它看來,朝廷沒有理由對自己的錢袋子下手。
畢竟,杜芮對朝廷一直都很慷慨。
隻它在這個世界能聽到的消息,現在的首富王家可不如杜芮那般“懂事”。
出手小氣得很。
聽小七這麼說,長安也覺得有些道理。
“我所擔心的是,倘若杜家在暗處還有敵人,而我卻在明處,豈不是身陷險境?”
“你已經將自己的行蹤隱藏得如此之深,再加上有我在你身旁,又怎麼會被人找上門來?”
“希望是我在杞人憂天吧。”
長安搖了搖腦袋,試圖將杜家、魔教、朝廷、武林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從腦海中甩出去。
這些事情就像一團亂麻。
“與其擔憂這些,你倒不如擔心一下樂原會不會將你還活著的消息透露給魔教教主。”
小七突然想起被長安下癢癢粉的那位,不禁開口問道。
“他那般自傲的人,怎會讓他人知曉如此丟人的事情呢?”
哪怕和樂原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長安也能看出樂原除了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外,也看出來這人不會讓任何人落他的麵子。
吃癟後,這人隻會想著自己扳回一程。
彆人若是插手在其中,反倒是會將人給得罪了。
被念叨著的樂原在中招之後,也同長安所想一樣。
每癢一下,他嘴上便罵著要將長安,以及闖入藥堂還將他所有的藥草都偷走的人給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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