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冬跺著腳上的雪,鼻尖凍得通紅,語氣中透著股壓不住的慌亂。
紙秋拍打著的手頓住,臉色也白了些許,瞥向軟榻上的長安。
聽到原本從三品的韓青梧一下被貶為從四品,長安從軟榻上直起身子,直直看向硯冬。
“你可有聽說是犯了什麼錯處?”
“不曾,隨文跟在老爺身邊沒回來,管家正讓人去打聽呢。”
長安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穩:“紙秋,管家應當已經讓人去打聽老爺為何突然被貶,你現在去前院等著消息,看還有沒有周旋餘地。”
應下後的紙秋哪怕披著鬥篷出去,可依舊被外麵灌進來的寒風嗆得縮了縮脖子,但腳步卻不敢有絲毫停頓。
吩咐完一件事後,長安又看向其他人,“硯冬,你讓底下人不要亂,且等老爺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囑咐下麵人都安分些。”
“至於筆春,你去竹壽院看老夫人可知道此事與否。若知道的話,隻說我已經讓人去打探消息。”
以老夫人在府上的耳目,怕是比硯冬得到的消息還早,此時說不定正在竹壽院驚疑不定,但她於情於理也得讓人去走個過程。
筆春連忙屈膝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長安看向還在眼前的墨夏,重新拿起那本年禮冊子,歎了口氣,“年禮單子暫且不作數,且等明日再說。”
韓青梧連掉兩級不要緊,可惜她是白忙活半日。剛才好不容易定下來的章程,頃刻間又要推翻重來。
也怪她勤快,明明昨天聽小七說劉大人的娘病情加重的消息,今日還非得乾這個活。
——
筆春剛一進竹壽院,就覺一股寒氣順著腳底往上竄——不是天冷,是院裡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明白這是老夫人已經知道老爺的消息。
等她剛掀開門簾,更是被屋裡的靜氣壓得屏住了呼吸。靜到極致,竟連院外雪壓鬆枝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安娘讓你來所為何事?”
老夫人聽到動靜眼皮未抬,讓人看不清神色。隻是從緊抿的嘴角,可見其焦躁不安。
筆春沒想到本應在正院讀書的公子也會在,收回落在其身上的目光,語氣恭敬有度,快速回道:
“回稟老夫人,夫人聽到老爺被貶,已經讓人去外頭細細打聽緣由了。知道老夫人素來掛心老爺,特意讓奴婢過來回稟一聲,好讓您寬心。”
說完,她將頭垂的同屋內的丫鬟婆子一樣低。
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瞥見老夫人手裡撚著串翠綠珠子,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節。
“哼,我如何能安心得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好似是有了宣泄的地方,猛地將手裡那串珠子案上一拍,打破了滿室的沉寂。
“祖母,父親心中自有丘壑。”
坐在一旁的韓川見狀,連忙站起身來,輕聲勸慰道:“父親既未讓隨文回來送消息,您派去的人也未歸,說不準還有轉機?”
老夫人聽了韓川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語氣裡仍然帶著化不開的憂慮。
“若是能如你所說才好,我隻怕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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