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警戒的地方太多,人手不足,沒辦法啊。"
"那到時候看吧,實在不行給我搭配一個人也行啊。倆人好歹還能說說話,怎麼的也比一個人強吧?"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抄了個近道,扛著槍和大包小包的行李,沿著林子裡長年累月踩踏出來的小路朝著林家窩棚大隊趕去。
林家窩棚距鄉裡直線距離隻有不到十裡地,隻不過兩地中間全是高高低低的山包,走大路需要繞行很遠。
走小路需要爬上爬下,也不輕鬆,好在林子裡滿是厚厚的落葉,沒那麼泥濘。雖說走起來一軟一軟的挺費勁,卻比一踩一腳泥好多了。
走到半路天已經黑了,吳大偉趁著中間歇腳的時候砍了一些粗細不一的鬆枝和樹藤做了一些簡易火把。
路平安有手電筒,吳大偉卻讓他留著電池預備發生緊急情況的時候再用,沒必要浪費。
一路緊趕慢趕的,爬上爬下路平安和羅家棟倒不怕,就是有些不適應這種腳下一軟一軟的感覺,不自覺的就會緊繃腳腕和小腿,走的久了就感覺小腿肚子又酸又漲的。
好在是年輕體力好,夜裡九點多鐘的時候,三人終於越過了一條小河,趕到了屯子。
這年頭農村沒什麼娛樂活動,天一黑大家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畢竟山裡也沒通電,四處黑咕隆咚的,有啥好玩的?
幾條黃狗汪汪叫著從黑暗中跑出來,堵在了屯子口,不讓陌生人靠近。
吳大偉和幾個狗子早就混熟了,嗬斥著趕開了它們,領著路平安和羅家棟往屯子裡走。
這段時間形勢嚴峻,屯子裡早就暗中安排了值守人員,整個布置外鬆內緊。
看似沒啥,其實早就有槍口瞄準了這邊,一有不對就能開火。
吳大偉打著火把,在黑暗的夜裡很是顯眼,離得老遠就知道有人過來了,倒不用擔心發生誤會。
剛進屯子,有兩個背著槍的老鄉迎了上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大偉回來了?咋這麼晚?"
"這倆大個子是?"
"他倆報名參加墾荒,剛剛從京城過來,在公社辦手續有些耽擱了。
這是我發小,叫羅家棟,這是路平安,也是我哥們兒。"
"哦哦哦,上次聽你說了。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累壞了吧?"
"廢話,咱們這疙瘩這麼偏,能不累麼?哈哈哈哈……"
"大偉,你領他倆回去弄點吃的喝的,吃完趕緊休息,有啥事兒明天再說。"
"嗯呐,白三叔,老洪,我們先回去,你們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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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窩棚大隊真不大,屯子這邊攏共就二十幾戶人家,一百來口子人,這還要包括四男三女七個知青。
此外還有四隊和五隊兩個小隊,也歸林家窩棚大隊管理,算是兩個自然村吧,隻不過距離屯子這邊挺遠的。
屯子裡一水兒的茅草頂的木刻楞,一間瓦房也沒有。家家戶戶的院子倒是挺大,紮著木頭絆子籬笆。
吳大偉帶著兩人朝著一個亮著燈的院子走去,推開籬笆門進了院子,剛要進門,一個中年漢子舉著馬燈迎了出來。
"乾爹!我回來了。"
"嘿呦我艸,你這孩子冷不丁的嚇我一跳。
不是跟你說了嗎,太晚了就彆急著回來,這大半夜你瞎跑啥,咋不在公社住一晚再回來呢?"
"心焦家裡的事兒呢,哪能等得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和我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羅家棟,這是路平安。
這個是我乾爹,屯子裡小輩兒都叫林四叔,或者直接喊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