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燒餅和和白麵饅頭,還能時不時的摸出來一些鹵肉醬肉。
路平安不小氣,彆說莽子了,就連跟在他們身邊的黑蛋也能撈著一塊豬頭肉嘗嘗味兒。
"平安大哥,這肉老香了,多好吃啊。你咋能拿來喂狗呢?"
"以後我還指望黑蛋看門護院呢,提前犒賞一下不行嗎?話說你們平日裡都喂它吃什麼啊?窩頭?"
"窩頭?我們自己還不夠吃呢。
就是紅薯皮兒,土豆皮兒,洗鍋時留下來的泔水,加些麩皮煮一下。
剛撿回家時我娘就不樂意,不想讓養它,喂狗的時候麩皮也不肯多加。
我和妹妹想省下一口喂它,還總是被我娘罵。說是俺家窮,人都吃不飽,再餓著肚子養個狗,純粹是燒的慌了。
可我妹妹還是想養,她一直盼著把黑蛋養大了讓它抓跳貓子,這樣家裡就有肉吃了。"
小孩子嘛,心思單純,隻想著吃些好的,玩點有意思的,就能很開心,少年不知愁滋味。
可這絕對不包括莽子。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都TMD生活逼的。
莽子這小子打小就懂事兒,斷不會異想天開要養狗,肯定是心疼妹妹,不想生生吵醒她們盼著吃肉的美夢。
"莽子,你現在也有槍了,等到時候打了東西給家裡扛回去,你兩個妹妹指不定多高興呢。"
"嗯呐,我也是這麼想的。
平安哥,我聽大偉哥說你會跑山打獵啊?你能不能帶帶我?我可以拜你為師,往後給你養老送終。"
"噗……"
路平安差點兒笑噴了,莽子這孩子挺有意思,想學打獵直說就行,居然還說要給自己養老送終。
自己再怎麼菜也是修行中人,不出意外的話可以活很久的,倆人指不定誰送走誰呢。
"養老送終就不必了,我還準備過幾年娶個媳婦兒呢,我們兩口子自己能生孩子,用不著你。
話說你為啥會有這個想法呢?誰教你這麼說的?"
"我聽屯子裡人說的,咱這邊規矩就是這樣,師傅教徒弟本事,徒弟就相當於兒子。
逢年過節,師傅家有紅白事兒,徒弟都是要到場搭把手的,兒子咋出錢出力,徒弟就咋出錢出力。
他們當初也想拜師老炮手、參把頭,學一學跑山打獵,放山采參,好話說儘,求爺爺告奶奶的,人家還不願意教他們呢,能提點幾句就已經不錯了。"
"我可沒有老跑山的那麼牛,更稱不上炮手,我連花草樹木都不認識,收啥徒弟啊?"
"平安哥你太謙虛了,俺爹說了,能有膽子孤身進山的人都是有所倚仗的。除了活不下的,沒人會傻到冒冒然進林子送命。
平安哥,我看你也不像是要活不下去了,你肯定是有本事的,你就教教我吧,我指定聽你的話。"
和莽子這孩子混的熟了,才發現他也不是那麼沉悶,能吃苦,也很有上進心。就是有些自卑,戒備心有點重,不太樂意與陌生人打交道。
"教你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我會的東西與他們老炮手有些不一樣,屬於自己摸索出來的路子,到了咱們這邊好使不好使還不知道呢。"
"那能有啥不好使的?狼行千裡吃肉,當爺的到哪都是爺,沒道理你在你們那邊能打東西,到了咱們這邊就啥也打不著了吧?
平安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