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山裡起風了,沒一會兒,天空飄起了小雪花,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多。
這邊的氣候就這樣,時不時就要來場倒春寒,彆說現在了,就是五月份以後也可能下雪。
莽子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隻是不再說話了。
山風刮著雪沫子亂飄,不僅往臉上、身上打,甚至會刮到嘴裡。
一直說話,吸一肚子涼氣該肚子疼了,於是總想和路平安多聊聊的莽子隻能閉著嘴巴,悶頭往前走。
鄉親們做的路標很簡單,就是從中間砍倒一些小雜樹,樹梢朝著哪邊倒,路平安和莽子朝著哪邊走就行了,完全不用擔心迷路。
路真的很遠,兩人都不敢長時間停下休息,就這麼走啊走的,後麵又受風雪阻礙,馬不停蹄的一直走到下午五點鐘左右,終於趕到了地方。
鄉親們給他們搬過來的物資就堆在一個小土坡下麵,甚至還貼心的用樹枝給他們圈定了一個適合挖地窨子的位置。
路平安借口讓莽子領著黑蛋在周邊轉轉,順便打些水回來。
支開莽子後,路平安趕緊把空間裡的東西放了出來,還從地上收了點雪撒了撒,偽裝成與農具一塊搬來的樣子。
莽子很聽話,讓乾啥乾啥,身上的東西都沒放下,就拎著槍帶著黑蛋朝著水泡子那邊走去。
黑蛋對於接下來要生活的地方很陌生,跑來跑去的,這裡聞聞,那裡嗅嗅,不時還要跑到大樹下抬起後腿標記一下。
往後這裡就是它的地盤了,所有的粑粑都歸它一狗,所以要把氣味留在領地周圍,警告那些可能存在的競爭者。
東北這旮瘩進山林討生活,有時候一進山就是一連好幾天,時間長了甚至一兩個月。離家又很遠,想要當天去當天回是不可能的。
此時挖個地窨子或是搭個棚子,就成了一個能遮風避雨的臨時住處。
條件麼,當然不會很好,保證能在林子裡堅持下去才是最要緊的。
莽子轉悠了一圈提著兩壺水回來,路平安已經把空間裡放出來的東西偽裝好了。
此時已是傍晚,刮著冷風還下著雪,路平安和莽子連搭個窩棚都來不及。趕緊取出斧子鋸子砍了些樹枝,準備搭帳篷。
路平安帶的有油布,找了個背風的位置,把地上的雪清了清,將一根四米多長木頭杠子斜著架到一棵大樹上,兩邊搭上胳膊粗的短木棍,像是魚骨架一般排列好。
油布往上一鋪,堆上一些收集來的枯葉,再用樹枝和繩子大致壓一下固定住,一個帳篷就搭建好了。
在那個後勤主任家搞來的煤爐子此時就派上了大用場,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大太沉了。
也就是路平安勁兒大,換作一個弱不禁風的,怕是連挪動都難。
路平安把爐子搬進帳篷,忙活著生爐子,莽子拿著個麻袋去搜集乾枯的落葉鋪"床"。
由於剛剛才下雪,有些地方的雪層下麵還是能找到一些乾燥的落葉的,就是麻煩點兒。
在無風的條件下生火還是比較簡單的,鬆枝裡富含油脂,即便是有些受潮了,依然不影響燃燒。
沒一會兒,帳篷裡就暖和起來了。
路平安一邊燒鬆枝,一邊扔一些煤炭進去,陸續扔了有十幾塊,等煤塊燒紅了,再填一些進去,爐子就算生好了。
此時莽子也回來了,背著一麻袋相對乾燥的枯葉。
"平安哥,不行啊,到處都濕漉漉的,乾葉子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