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大爺眯著眼,看路都得用胳膊護著腦袋,就這麼冒著嚴寒往家走。
走著走著就在大雪中迷了路,在林子裡摸了許久,一直到天黑透了,也沒找到回去的路,都快要凍岔劈了。
也不知怎麼的,就摸到山場子這邊了。
當時他也不知道啊,人已經凍傻了,就感覺狂風大雪中有光亮,他就本能的順著光亮往前走。
走啊走的,他就看見一些窩棚,在大雪中還亮著燈,恍恍惚惚間還聽到了嘻嘻哈哈、呼呼喝喝的猜拳喝酒以及玩骰子耍錢的聲音,那是相當的熱鬨。
人在遭遇危機時會本能的想要找到同類求助,白二大爺也不例外,見到有人居住的房子,頓時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在凍得半死的時候聽到屋裡猜拳喝酒的聲音,更是讓他著迷。
白二大爺年輕時愛喝點兒,雖說不算是酒蒙子一個,那也是見了酒就挪不動步子,彆人一讓,他就必須要整兩口再走。
也不喝多,就是享受那種微醺的感覺!!!頗有一些小資情調。
當他跌跌撞撞的推開了一扇門,屋裡是一群打著赤膊光著脊梁的漢子,他們一個個的赤著腳,身上隻有一條短褲,好似熱的不行了。
白二大爺樂了,心道這地方可以,真暖和,還有酒喝,待我去說幾句好話,討上一杯喝喝,暖暖身子。
當即他也不客氣,直奔酒桌而去。
一長遛大火炕上,幾個漢子圍著炕桌吆五喝六的猜拳,喝的熱鬨。
白二大爺說想討杯酒喝,漢子們也不介意,好似喝多了,不知道白二大爺是陌生人一般,上來就給他倒酒。
白二大爺心說這可正合我意了,抬手就是一盅酒下了肚。
漢子們見他豪爽,笑著又給他倒酒,還請他吃一些桌子上黃裡帶著些綠了吧唧的、黏黏糊糊的不知名下酒菜。
白二大爺瞅著那玩意兒有些倒胃口,加上貪杯,就沒吃,反而一盅一盅的連著喝了好幾杯酒。
這酒可真夠勁兒,很快,白二大爺也覺得熱的受不了了,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抬手就想把破皮襖解開,脫的像屋裡的漢子們一般,好涼快涼快。
就在這時候,一個白臉龐、尖下巴、滿臉絡腮胡跟鋼針一般的漢子進了屋,走到炕邊一把拽住了白二大爺的手就往外麵拽。
白二大爺不服了,怒道:"你乾啥?撒開,我認識你是誰啊你就拽我?踏馬的我都熱成這樣子了,你還不讓我涼快涼快了?"
這個長相怪異的絡腮胡漢子抬手就是倆大耳刮子,打得白二大爺眼前一黑。
再一睜眼,那還有什麼窩棚,哪還有什麼赤膊赤脊梁喝酒的漢子?他分明是坐在山場子裡,周圍是個大墳圈子。
白二大爺心驚肉跳的,知道是遇到了邪乎事兒,連忙站起身,大致瞅了方向,直奔屯子裡而去。
恐懼之下,白二大爺爆發了無窮的動力,加上他喝的那些酒真的很有效果,他也不覺得如何冷,一路小跑著頂著風雪跑回了家。
回到家,他是越想越後怕。
當時要是沒有那個尖下巴絡腮胡的漢子給他那兩巴掌,他把破皮襖一脫,恐怕用不了多大會兒就得凍成一根冰棍兒了。
聽說凍死的人都是脫的光不出溜的,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難道也是遇到了類似的邪乎事兒?
關鍵那位長相怪異的漢子是誰?他為啥要救自己?又為何能在一群詭異中間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