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屯子裡後,一切回歸了平靜,大家該上工上工,還生活生活。
路平安回水泡子那邊了,跟幾個女知青一起,很快就把不多剛開墾的生地給鋤了一遍。
生地和熟地不同,草籽兒多的很,野草自然就多了,加上路平安和幾個女知青都沒乾過農活,反而是莽子成了大師傅。
除此之外路平安還用最近莽子和幾個女知青砍的木料把所謂的儲藏間給蓋好了,幾個女知青二話不說,搬著東西就住了進去。
路平安不介意給她們住住,人家出力了麼,磨得滿手繭子,還不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她們付出了勞動,住進去也是應當應分的,反正她們也住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支書調走的。
剛剛閒下來,心有不甘的路平安重拾釣竿,他把躺椅搬到了水泡子邊兒上,還搭了個涼棚,愜意的釣上了魚。
如今他身體終於恢複正常了,能吃能喝能睡,每天釣了魚就是換著法兒的做魚吃。
哪知還沒舒坦兩天,吳大偉和羅家棟跑了過來,問路平安能不能幫忙救救那個女知青牛阿花。
路平安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拒絕的很乾脆——"不去。"
吳大偉和羅家棟都表示理解,這年頭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就是廁所裡打燈——找死,注定是出力不討好的。
萬一這邊把人救了,那邊被人向上麵打了小報告,說路平安偷偷搞封建迷信,他得吃不了兜著走,路平安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也是正常的。
彆看上次路平安啥都沒說就把羅家棟救了,他們是啥關係?跟牛阿花又是啥關係?
至於路平安救羅家棟付出的代價的有多大,他們也看到了。一個生龍活虎的年輕人,隻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弱雞,每天都得想辦法補啊補的,太傷本源了。
所以羅家棟和吳大偉也就沒再說什麼,在新十一隊轉了轉,吃了頓不錯的飯菜就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路平安出門上廁所,突然又感覺一陣陰風,嚇了他一跳。
轉頭一看,是老黿過來了,躲在一棵大樹後麵朝路平安招手。
路平安氣得夠嗆:"你丫的好歹也是個修了七八百年的老仙兒了,能不能不要整天這麼陰惻惻的?
你得陽光點兒,和熙一點兒,不要動不動就突然一陣陰風,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你再這麼整,哪天我手一哆嗦,直接送你見你太奶了。"
老黿很委屈,他是妖修,再如何和善也是妖修,妖風本來就是這種陰惻惻的感覺啊。
他真修不成道家那種自然和諧,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也修不成佛家莊嚴肅穆、金光閃閃的壓迫感。
有那本事,他早化龍了,還跟他路平安扯什麼扯?
"先生,還是先彆說什麼陰還是陽了,我遇著大麻煩了,搞不好我就完了……"
"慢走不送!"
"彆啊,先生,您幫幫忙唄。"
"嗬嗬,不幫,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老黿為難壞了,不是他明知路平安啥都不懂還非要趕鴨子上架,逼著路平安出手。
而是命運的回旋鏢轉啊轉的,最後紮到他老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