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精神層麵的隱疾從未好過,常有分裂之兆,性情亦是反複。
平常來講是件壞事,但凡事有兩麵性。
好處就是,行者在用身外身隱藏自己這方麵的天賦,那絕對的真假難辨,就跟呼吸一樣自然。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鎮元大仙,細思起來也是極恐。
因大仙想到一種可能:他不會是當麵瞞得我吧?
之前行者答話自然,閃躲迅速,一切應對皆很妥當,而假身往往隻擅長一方麵,按理真身無疑。
那~這把遇高手了。
哪怕是行者提前預防,布置了個高規格的假身,也有個問題,他咋不將四個人都變個假身出來?
有詐呀這是。
鎮元大仙提起一萬個小心,望著被縛的三人,思緒不寧。
局麵撲朔之時,行者倒不藏匿,在那牆頭露麵。
他抱著牆,大肆喊道:“你這道士全無章法。既說我是賊,便隻該抓我,綁我兄弟、師父作甚?”
看似態度囂張,行者現在其實有點尷尬。
他明顯不想與鎮元子正麵衝突,結果兩個師弟說衝就衝。
現在好了,一點實力沒有,全都被逮了。
三打一被反捕兩個,還送兩個,玩個毛。
行者當時慫了幾分,偷偷跟在鎮元大仙身後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怎麼辦。
致使相應的“記憶”浮現。
【喔~原來我弄他不過,得去求觀音菩薩幫忙】
一想到要因為偷果子去找觀音求情,行者難得的感到臉上無光、自慚形穢,不太想去。
那邊,鎮元大仙有所回應:“哼!唐三藏做大不尊,訓教不嚴,縱放頑徒撒潑,怎麼抓不得?至於這兩個,孫悟空,你敢說他們不是共犯!?”
大仙原本的確不知道幾人共謀,但觀之前八戒沙僧凶狠喊殺,大仙心裡自然有數了。
那被綁的三人聞言,頓感羞愧難當、猶以唐僧無地自容。
見對方沒有當場喊打,行者翻過牆頭,腆著臉說軟話,拱手致歉道:“道長,你們也是自種自吃,非是那缺衣少糧的窮道觀。丟幾個果子而已,犯不著這麼較真,我…與你賠個禮。”
大仙聚睛端量片刻,實沒有自信辨彆行者真偽,也就歇了動手的意思。
“嗬嗬~原來齊天大聖也會見風使舵。但你今番越理欺心,我絕不善饒。”
行者又扯道:“旁人道長可以不饒,但該知我師父與此事無關,又身兼重任,西天的如來佛還等著他呢,把他放了吧。”
八戒、沙僧聽了,陷入驚惶,這是要舍卒保帥啊。
“孫悟空,你莫扯大旗。”大仙斷不退讓,“我就和你講到西天,見了你那佛祖,也少不得還我人參果。”
行者頭疼不已,特麼,一個道士怎麼還認死理呢。
要說自己像“過去”那樣,毀了他的樹,他來掰扯,還有的講。
吃進肚子裡的果子,怎麼還嘛!
“道長為難人啊,果子已爛在腹中,怎樣還你?”
聽見行者承認偷吃果子,清風明月那是衝上來惡語惡言,賊前賊後。
行者理虧,默默受著。
鎮元大仙倒怕激怒了行者,傷到兩個小的,攔住了清風明月,又對行者道:“孫悟空,你忘了我道門有煉丹的法門,可以把你一身仙元煉還。”
行者麵容一滯,緩緩尬笑,言語生硬起來:“道長說趣…你不知那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也煉不得我,何必費力不討好。若是出了差錯,你這道觀禁得起鬨?”
“哈哈哈~”瞧著行者裝不下去,大仙豪放大笑,一把攙住行者,“孫悟空,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也聞得你的英名。
今天這事要想作罷,也簡單。你莫弄神通,叫我打上三百鞭,打完,你就可以帶著你師父、師弟西去。”
行者牙關一緊,接受不了。
若是大聖,自不怕打,樂樂嗬嗬也就應下。行者卻向來沒那個勇氣,遇上危險隻該躲得遠遠的,哪裡有湊上去的道理。
天知道的這三百鞭子有沒有鬼,萬一把自己打死了或者一身功力打散了怎麼辦,
見他遲疑,鎮元大仙心生不喜,覺得此人沒有擔當,不值得尊重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