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黎無奈地笑了下,笑容裡都是苦澀:“這麼說,你竟是為了裕王殿下,才去委身他的護衛?”
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總好過他猜想的那樣。
女人回來前,他猜測對方是和毅國公有了私情。
畢竟他能從眼前人身上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毅國公肯定也能。
說不定會和他一樣,將喬嘉茵當成喬招娣的替身,困在自己身邊,慰藉相思之苦。
實則他就是這樣的。
想從眼前人身上看到更多喬招娣的影子。
幻想她體內住著喬招娣,蒙蔽理智將她當成那個人,撫平心底的傷痛。
但現在對方告訴他,她和一個護衛……
“對啊!”
女人的坦然承認,讓他麵色又是一沉。
心底像被悶著打了一拳,沉甸甸的痛楚在胸腔蔓延開來。
他深吸一口氣,想將內裡的陰霾都化作一口氣吐出來:“那你都打探到什麼消息了?”
喬嘉茵又抿了一口茶,心裡翻江倒海地糾結。
她在想,如果將景綻正在謀劃的事告訴裕王,是不是就能阻止太後被殺?
那麼景綻的結局,說不定就會……
但世事無常,尤其像他們之間這樣風雲詭譎,互為刀俎的朝堂博弈,棋差一著便瞬息萬變。
橫禍飛來,乾坤扭轉。
若她貿然說了,激得裕王震怒,反而致使景綻遭了暗算呢?
猶豫再三,她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暫時還沒有。”
“那你……”
蕭君黎氣得心口疼,“豈不是白白被占了便宜”這句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他閉了閉眼,將捏著的水杯重重放回桌上:“你這些話即便我信,裕王殿卻下不一定會信。”
喬嘉茵也煩躁不堪,但語氣裡裹了絲祈求:“你能不跟他說嗎?”
她的謊言當然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被拆穿的好。
蕭君黎握了握拳,轉頭看向她,心底像下了什麼卑劣的決定:
“那你斷了和那個人的來往,以後再不許踏進國公府半步!”
從立場上來看,對方有這樣的要求完全沒什麼毛病,她也打算應下,先穩住對方。
但剛要開口,她忽然察覺門外有動靜。
“誰?!”
她立刻起身開門去追,發現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織錦?
她額角一跳,暗叫不好,疾步追了過去。
結果發現對方身手敏捷,絕不是普普通通的柔弱姑娘。
心裡對對方的身份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她邊追邊大聲喊人,無憂樓的小廝打手都應聲出來攔截織錦。
還在樓上的她,卻看到織錦應對那些小廝輕鬆自如。
好個混蛋景綻,竟在她身邊安插了這麼個厲害的人物?
剛剛她和蕭君黎的對話,想必全都被織錦聽了去。
否則不會這麼義無反顧暴露身份。
她翻躍欄杆往下跳,織錦見她追上,速戰速決撂倒那些小廝破門而出。
“追上她!”
喬嘉茵大喊著讓人去追,心裡頓時生出一個主意來。
一個能化解她連日煩憂鬱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