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醫務室,新來的陳醫生神乎其技,徒手接上斷指,保住工人飯碗。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裡,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一開始,大家還都不信。
“吹牛的吧?手都軋斷了還能接上?當是神仙呢?”
“就是,錢科長都說要截肢了,他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能有那本事?”
但很快,就有當時在場的工人和護士出來證實,說得有鼻子有眼。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老王那手都爛成泥了,陳醫生就那麼幾下,‘哢嚓’幾聲,就給對上了!”
“還有啊,陳醫生那手針灸絕了!就那麼幾針下去,老王那快黑死的指頭,立馬就紅潤了!”
“現在老王就在病房躺著呢,麻藥勁兒過了,都說一點不疼了,就感覺手心熱乎乎的,舒服得很!”
一傳十,十傳百,事實勝於雄辯。
工人們看陳默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一開始的無視,變成了敬畏和感激。
在這個工傷頻發的年代,一個能保住他們手腳、保住他們飯碗的醫生,那就是活菩薩!
下午下班的時候,陳默走出醫務室,發現門口竟然站著好幾個工人,手裡拿著自家種的黃瓜、地裡挖的紅薯,非要塞給他。
“陳醫生,您辛苦了!這點東西不值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是啊陳醫生,以後我們這幫兄弟,就都指望您了!”
陳默推辭不過,隻好收下。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在這軋鋼廠,算是初步站穩了腳跟。
醫務室裡,錢科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聽著外麵工人們對陳默的讚美聲,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幾十個耳光。
林晚晴則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陳默身後,一會兒幫他整理桌子,一會兒給他倒水,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裡,全是掩飾不住的崇拜。
“陳醫生,您那手正骨術是跟誰學的呀?太厲害了!”
“陳醫生,您那個黑色的藥膏是什麼做的?效果也太神奇了!”
“陳醫生……”
陳默被她問得一個頭兩個大,隻好敷衍幾句,然後趕緊騎上車溜了。
他可不想在廠裡耽誤太久,今天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楊廠長家,給他兒子看腿。
這才是他能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鴿子市。
用許大茂賠的那些票證和錢,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黑市裡的“地下王”——趙四。
“兄弟,又見麵了。”趙四還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樣,遞給陳默一根煙。
“四哥,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打聽幾味藥材。”陳默開門見山,報出了幾個生僻的藥名。
這些藥材,都是用來治療楊廠長兒子腿傷的關鍵,市麵上的藥店根本買不到。
趙四聽完,眉頭皺了皺:“兄弟,你要的這幾樣東西,可都是稀罕貨。
有兩樣,我這兒有,但另外三樣,得去外地尋摸,價錢可不便宜。”
“錢不是問題。”
陳默直接拍出二十塊錢,
“四哥,這是定金。東西你儘快幫我找,越快越好。”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
趙四收了錢,點了點頭,
“三天,三天後你再來,保證給你辦妥。”
搞定了藥材,陳默才騎著車回到四合院。
剛進院門,就看到三大爺閻埠貴正賣力地掃著地,
看到陳默車把上掛著的黃瓜和紅薯,眼睛都直了。
“小陳,下班了?哎喲,你這又是黃瓜又是紅薯的,哪兒買的啊?”
閻埠貴湊上來,一臉羨慕。
“廠裡同事送的。”陳默淡淡地回了一句。
“同事送的?”
閻埠貴更酸了,心裡的小算盤又打了起來。
這陳默現在可是廠醫了,以後肯定少不了有人巴結送禮,自己跟他搞好關係,沒準也能沾點光。
他臉上的笑容更諂媚了:“小陳啊,你看你這車上掛著也沉,要不三大爺幫你拎回家?”
“不用了,不重。”陳默直接拒絕,推著車就往中院走。
回到家,秦淮茹正站在門口洗衣服。
她今天特意換了一件沒打補丁的乾淨衣服,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看到陳默回來,立馬站起身,臉上露出一個自以為最動人的笑容。
“陳默,下班了?累不累?我給你打了熱水,你快擦把臉吧。”
她說著,就端起旁邊的熱水盆,要往陳默屋裡送。
那股子殷勤勁兒,讓陳默直犯惡心。
“不用了,我自己來。”
陳默側身躲開,語氣疏離,
“還有,以後彆在我門口洗衣服,水濺得到處都是,路滑。”
秦淮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端著水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到了極點。
陳默沒再理她,徑直回了屋。
簡單吃了點東西,楊廠長的伏爾加轎車就準時停在了院門口。
在全院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陳默坐上了小轎車,一路朝著楊廠長家駛去。
楊廠長家住的是獨棟的小洋樓,帶院子,跟四合院比起來,簡直是天堂。
“陳大夫,您可來了!”
楊廠長親自在門口迎接,態度比上次在四合院還要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