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寫了一整天,等到曹忠徹底把劇本完成,已經是晚上了。
他解決了自己認為的幾個細微bug,完善了劇本當中人物的邏輯線。
但大部分,都是很細微的調整。
原版那本,其實是很不錯的。
就是有點細節上,突兀,大概率是剪輯的鍋。
曹忠在劇本裡做了補全。
兩個大調整,一個就是離開南京之後,林玉秀的自白。
另一個就是在祭祀時候,那個準備拍攝的航拍片段。
等到劇本寫完的時候,曹忠自己眼眶微濕,整個人也有點悵然。
唏噓兩聲,長籲短歎。
不是他非要拍這種,但是有些東西,需要被記住,但一定不能依賴魯川。
屁股太歪。
曹忠承認電影需要多維度是很好的,但是作為一個華夏人,魯川的角度是絕對不可取的。
如果一個日本人,要拍攝自己的殘暴,虛構這麼個角色,體現他們中的某個人也是被戰爭推著走。
就像是《起風了》一般。
曹忠能理解。
但一個華夏人,拍出來這個。
雨花台的每塊石頭都不答應。
回到宿舍,躺下,
終於舒坦下來。
他們宿舍四個床位,但是分配宿舍的時候男生是個單數,恰好他們少了個舍友。
因為是上下鋪的床,所以戚九洲靠著的床位,是空的。
現在已經被戚九洲霸占了,滿是行李。
“我說忠哥,你平時都不逃課的,不是真整了個大的吧?”
看到曹忠進來,王仁君好奇不已。
上課時候,曹忠說琢磨電影的事兒,他們都聽見了。
說心不癢癢,不可能的。
“我魯省速來以什麼聞名?”曹忠打趣王仁君。
“好色山東歡…”
“滾。”
曹忠給王仁君豎了個中指,這家夥既是室友,也是老鄉。
不過家裡有米,讀完初一就跟爹媽奔赴京城了。
也就算是半個老鄉。
“魯省人老實!”曹忠道,“所以我必不會騙人。”
“那你這一大整天,乾啥去了?”
“寫劇本唄。”
嘩啦一下。
室友戚九洲從上鋪垂落下來一個瘦瘦長長腦袋,像鬼一樣,王仁君則是一下子站在了曹忠身邊,非要看看。
爹都喊上了。
“喊啥也沒用,真沒你們的角色。”
曹忠道,“等我劇本給班主任看了再說吧。”
“切。還賣關子。不給當演員,給個端茶倒水的活兒也行啊。作為編劇,你得說了算吧。我倆也狐假虎威一把,還能近距離接觸女演員。”
戚九洲開始暢想美好畫麵。
“對了,想讓誰拍,你想好沒?”王仁君問。
“這哪有的選,賣給誰誰就拍了。”戚九洲道。
“自己拍。”
“自己拍?!你自己當導演?”
倆室友驚了!
曹忠嗯了嗯,睡了。
這一夜,宿舍三個人心境不同。
曹忠變化太大,倆室友很詫異。
論資源,人脈和米。
王仁君是有米,戚九洲爸爸是金雞獎導演,倆人都比曹忠更強。
但聊格局,這倆人忽然覺得根本沒法比。
至少在未來要選的路上,曹忠明顯更早一步,更有想法。
第二天,早上六點。
曹忠就醒了。
楊蜜的QQ發個不停,讓曹忠出去陪她一起跑步。
“很自律啊,新人王。”
曹忠下樓,滿臉的起床氣。
“你把我喊回來,不得陪我跑跑步,出出晨功?還諷刺我?”
在北電,其實表演係本科生每天早上6點半都要準時出晨功,所謂晨功,就是練習一些他們學過的台詞,形體等課程,而且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都照出不誤。
這幾乎早已經成了電影學院鐵打不動的規矩。
但是楊蜜一直在外麵拍戲,自然很少出現。
楊蜜握出小拳拳,小虎牙氣的呼呼的。
“我可是為了你的邀請,和酷媽請了假回來的,《門》都沒拍完呢。”
“我這麼大麵子?”曹忠詫異不已,“再說了,是媒體說的你是‘新人王’,又不是我說的。怎麼就諷刺你了。”
“媒體怎麼說的來著,豆蔻年華的花樣少女,北京電影學院大二學生,2006年新人王,中國福布斯榜最年輕的潛力名人……青春就是新勢力,年輕就是無極限……”
“誒呀呀,你閉嘴!我讓酷媽封殺你了!”楊蜜氣的直蹦。
酷媽曹忠自然知道是誰,周巡,楊蜜,陳昆等人的老板,經紀人李少洪導演。
“其實,回來趕表演課,也是我的借口。”
倆人開始繞著北電跑圈,路上,曹忠不問,楊蜜也繃不住了。
“酷媽讓我跟陳昆師哥拍吻戲,我本來以為是借位,就和去年拍《聊齋之小倩》一樣,沒想到她讓我倆真吻,我有點慌,就趁著你找我,先溜了,這兩天就得回去。”
“老戲骨了,還慌?”
“跟你拍我就不慌。”楊蜜嘴很快。
“嗯?”
曹忠愣了下,都沒反應過來,
這什麼鬼?
楊蜜喜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