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回想了下,入學之後自己好像和楊蜜交集不是特彆多,就是幫過她幾次忙而已。
不過在這一屆裡麵,自己應該算是最帥的,
顏狗?
曹忠沉默了下,片刻後才幽幽一歎,
“看來以後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自己了。”
“你什麼意思?曹忠!”楊蜜急了。“我就是回來征求你意見的,你不讓我吻我就不吻。”
“當演員,還能一輩子不拍吻戲?”曹忠問了句。
楊蜜不知道咋回答。
“這是工作。”她扭扭捏捏。
“那我想要當導演的話,我和彆的女演員晚上討論劇本,也是工作,你願意嗎?”曹忠反問。
“我掐死你!”楊蜜直接上手。
片刻後,小樹林,兩唇貼緊。
“我不管了,熒幕初吻不初吻的,我解決不了,但是我自己的初吻,我要給我喜歡的人。”
楊蜜狠狠嘬了一口。
“我就要借位,我就要借位!”
曹忠一臉尷尬。
這是真沒想到,重生第二天,我就被強吻了?
做完了晨功。
曹忠把劇本打印好,順著記憶朝著班主任辦公室摸去。
“崔老師!”
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開門,和藹的中年婦女抬起頭來,沒來由挑了挑眉。
看了眼課表,崔新琴納悶道,“曹忠,你怎麼不上課啊?”
曹忠現在也不準備走表演那條路,其實對課上不上沒啥感覺,但被班主任這麼當頭棒喝,也有點不好意思。
“崔老師,我寫了個劇本,尋思請您幫我斧正斧正,能行的話,最好幫我給導演係那邊遞一下,看看能不能掛個監製,拉點投資什麼的。”
這話說的崔新琴有點雲山霧罩了。
忍不住皺了皺眉,崔新琴道,“你個表演係本科生,不學表演,給我寫上劇本了?”
嘴上不饒,手上卻把曹忠的劇本拿過來了。
“嘿,還挺厚。”
《南京照相館》,
封皮上五個大字,崔新琴反正是沒反應過來這電影要講什麼。
打開劇本,劇本第一幕,崔新琴就懂了。
1937年的金陵。
一個郵遞員,伴隨著一個劇本標注的長鏡頭揭開了南京城的一角。
日常,混亂,逃竄,情緒的交疊。
混亂的金陵。
轟炸,
死亡。
郵遞員沒跟上車隊逃跑,卻眼睜睜看著車隊在轟炸中死亡。
軍隊的內訌,
跑不出的國人,
殘忍的日軍獸行。
劇本裡寫得很清楚,獸行要對著加害者視角,要減少血腥概念,避免獵奇角度。
崔新琴畢竟在這個行當也浸潤多年。
對劇本的好壞還是分得清的。
看了個開頭,她就愣住了。
“很成熟,這根本不是個大二的,表演係的學生能整出來的東西。”
但又不像買的。
因為文字其實寫得不是那麼規範,很明顯不是劇本老炮兒。
畫麵感非常強,崔新琴覺得自己完全能在腦海中複刻出畫麵。
抬頭瞥了曹忠一眼。
崔新琴也顧不得再和曹忠說上不上課的事兒了,擺了擺手,示意讓曹忠坐下。
而後,她繼續看。
男主角蘇柳昌被日本人追殺,被逼到牆角,卻因為郵政包當中的相片膠卷撿回一命。
吉祥照相館。
他的瞎話被相信了,也發現了照相館的老板。
故事由此才正式展開。
透過老百姓的微觀視角,側寫史實,還原教科書罪證照片的殘酷場麵。
整體概念上,照相機與槍同構,分彆代表精神與肉體的武器。
直到,那些台詞的展開。
讓崔新琴心肝兒一直在顫,甚至幾次眼眶都承受不住了。
足足四十多分鐘。
崔新琴才把劇本看完。
“你寫的?”
崔新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問道。
“對。”
曹忠大義凜然。
“很好的劇本,克製不煽情,而且完成度相當高,故事本身就扣人心弦,精巧絕妙,以小見大,可看性很強。”
崔新琴斟酌了下,給出這個評價。
“不過,你這劇本是不是討巧了?”
她想了想,又問,“我不否認你寫的故事很完整,但是似乎借鑒了《屠城血證》和《黑太陽南京大TS》裡麵的一些內容。”
這個曹忠還真沒看過,但是老師畢竟見多識廣。
他點了點頭承認:“的確有參考和致敬。”
“看來是沒少拉片,挺好。討巧是討巧,好也是真好,讓人心痛又震撼,劇本裡麵有些台詞,我現在回味還得咂摸咂摸味兒。”
崔新琴忍不住誇讚,但又嘖嘖嘴,覺得有點倒牙。
“就是吧,你這劇本容易驚動中宣。”
曹忠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