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曹忠的話說完,下麵,很多人的臉都綠了。
他們一時間都恍惚了。
你這不是在進行一場立項儀式來著嗎?
我們不是來給你當觀眾來著嗎?
怎麼平白無故撿了頓罵?
最關鍵是,有些人感覺,自己被罵的簡直好舒服。
有的人急了,是不認同。
但有些人,思維轉變了。
聽完了曹忠這些話,很難說一點觸動都沒有的,何況電影這種東西,大家本就是哈姆雷特,各有所愛。
學習的時候,大家可以為了課程,為了不延畢,說一些虛頭巴腦的瞎話。
但是真被彆人用理論去說的時候,有些現場的學生觀眾,忽然感覺自己搖擺不定了。
“他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兒道理啊?我之前是不知道小津背後的生平,這下子聽到,為什麼拳頭都硬了?”
“那是因為你還有點骨氣。我真的很生氣,那電影我看過好多遍,一直看不出好來,我承認我懶了點,沒有在網上搜索下他的生平,但是這種人,為啥不給我們做個注明呢?”
“這個曹忠跟咱們一樣都是學生,太猛了!這就是寧折不彎嗎?”
不少人都激動了。
曹忠說的太好了。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充滿著一種英雄主義氣息,太他媽帶勁兒了!
你的……使命?
這話聽起來,雖然有一丟丟的中二。
但是對於很多年齡不過二十的青年來說,簡直就是吹起了衝鋒號,帶頭衝鋒的先知。
零星的,現場響起了一陣掌聲。
但也有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炸裂言論,小醜做派,拿著藝術和其他領域掛鉤,不知道到底是賣弄自己的知識,還是借著這種激進的發言給自己賺取名聲,這個立項儀式發布會,不看也罷,我走了。”
有人蹙眉,對於那些話完全聽不下去,入不了耳,甚至在腦海當中都沒有分析,就覺得渾身難受,起身準備離開。
“那電影多好看啊,我看哭了很多次,認為那就是東亞第一電影。他在那麼早的年代就寫出了無數人終將經曆的苦痛,不值得學習嗎,不厲害嗎?”
“說得對,就是拿著民族主義當護身符,故意整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論,咱們一起,同走,同走。”
“你們是小日子嗎,那麼激動?”身邊有學生有不同觀點,反駁問道。
“謝謝你的祝福,但是我更想下輩子美利堅。”
那人情緒還算穩定,也不想找事兒,真的扭頭走了。
禮堂當中,混亂不堪。
媒體們的閃光燈一時間都不知道朝那邊拍了,現場直接出現了一些退場現象。
有些人是真的受不了曹忠的抨擊,他們覺得曹忠太激進了,藝術是高雅的東西,怎麼能進行那麼功利的解讀?
但也有些,還想繼續聽,聽聽曹忠還要說些什麼。
他們心中,其實有些思維已經出現了一些裂痕,比如對《東京物語》這部電影的評價,你如果評價這部電影還行,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造神?好像真的……有那麼點過了吧。
如果真的是跟隨著那些歐美的雜誌報刊藝術家的視角,才逐漸改變了對於這部電影的認同。
那不就是沒有自己的藝術鑒賞力了嗎?
又或者說藝術鑒賞力被人帶偏了。
這難道不是和他們學習所想的事情,比如提高自己的審美,提高自己的藝術修養,陶冶自己的情操,提升自己的鑒賞力這些事情,背道而馳了嗎?
這讓部分人著實陷入了茫然。
……
而此刻,整個禮堂,的確出現了一段混亂的嘈雜聲音,每個人充滿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