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瀾至今仍清晰地記得,當初前身遺留下的微薄積蓄之一,就是一管管的營養液“飼料”。
儘管它們能提供均衡的營養成分,但他仍愣是把自己給生生吃出了厭食傾向,身體也消瘦得跟毒狗似的。
好吧。
主要還是宋星瀾挑食,減少了每日用餐的頻率,除非餓到實在受不了,否則根本不願進食。
但這種日複一日如同完成任務的飲食方式,無疑是他吃抑鬱了的重要誘因。
這種切身的體驗,讓宋星瀾對無數同樣隻能依靠這些“人用飼料”度日的星際底層人民,產生了一種深切的同情與共情。
真切的“感同身受”和自幼接受的文明熏陶,讓他暗暗決定,在自己有能力之後,能幫彆人就幫一下嘛。
哪怕隻是稍微改善一下他們的飲食體驗,讓這些難以下咽的“飼料”變得稍微可口一點,不那麼容易把人吃eo,也是好的。
靈感倒是不缺,老家的各類科幻文學中充滿了對未來食品的奇思妙想,各種口味的營養液更是標配。
也就是宋星瀾身處的這個星際時代,各大食品巨頭摳得要死。
明明科技昌明,生產力高度發達,但社會資源與財富的分配卻並未隨之變得更加均衡,反而在各大壟斷巨頭的主導下,呈現出愈發極端的態勢。
在食品工業領域,這種分化尤為明顯。
對於占據人口絕大多數的普通民眾、邊緣星球移民及底層勞動者而言,日常賴以生存的,正是那些宋星瀾親身驗證過、嫌棄到導致厭食的、僅滿足基礎營養需求的“人用飼料”。
麵對如此龐大的剛需消費群體,各大食品巨頭卻完全地無動於衷。
他們並非沒有技術能力去改善這些平價產品的口感和風味。先進的合成風味技術、食物質構重組工藝對他們而言並非難事,且早已成熟應用於其高端產品線。
但他們普遍認為這類平價產品利潤微薄,缺乏投入研發的動力,為了改善廉價食品而調整生產線甚至被視為不經濟的負收益投資。
對此,聯邦政府並非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為了保障社會基礎穩定和公民的基本生存權,總統府確實出台了法規,強製要求所有大型食品生產企業必須生產並供應一定比例的、價格受管製的“基礎保障型營養產品”。
然而,資本總能找到規避責任的“靈活”方式。
各大巨頭們使出了渾身解數:
有的通過複雜的子公司結構,將“不賺錢”的平價產品業務剝離出去,製造“虧損嚴重”的財務表象,以此向聯邦申請降低生產配額;
有的不斷遊說議會,試圖將“基礎保障”的標準一降再降;
更有甚者,會故意讓旗下承擔平價產品生產任務的工廠“經營不善”直至破產,然後順勢拋售或關閉,再以“產能不足”為由,請求削減甚至豁免強製生產配額。
這些行為的直接後果,就是市麵上的平價“人用飼料”品質常年停滯不前,甚至因不斷壓縮成本而有所下降。
“唉,資本家的心,可真黑啊。”宋星瀾忍不住再次感慨。
正是基於這種認知,加之深知巨頭們對這塊“雞肋市場”的漠視,他通過傑拉德大叔的渠道留意相關信息,很快以極低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