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猜猜糖在哪隻手呀？”
雲小暖眉心的胎記紅光一閃，她沒理會糖，反而小手一指那本賬冊，緊緊抓住了慕容熙的衣襟。
“公子，賬本裡有個小人兒在哭。”
“寫字的那個人，心裡好恨！”
她扭過頭，又學著哥哥的樣子，有模有樣地清了清嗓子。
“慈幼局情報稅：驗恨意，收五十錢！”
雲小墨立刻探過頭來，幫腔。
“五十錢能換五株七葉一枝花，能救五個娃，賬沒錯！”
他順手接過慕容熙手裡的糖，仔細地幫妹妹剝開糖紙。
“先吃糖，吃完再算稅，彆把賬本弄臟了。”
三方合力，賬本的秘密一層層被揭開。
雲小墨的算盤珠子“啪”地一聲落定，他揚起小臉，大聲宣布。
“是國舅爺！”
雲知夏的視線從賬本上挪開，一一掠過在場的三人。
她的目光很靜，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道。
“按我們那的規矩，這叫‘長遠賬’。我用慈幼局未來的藥田，換你們手裡的兵、法、錢。”
“你們幫我，孩子們的藥田就有了著落。這筆買賣，誰都不虧。”
“王爺的兵，顧大人的法，慕容公子的錢，我都要。”
她話音一落，整個密室針落可聞。
“事成之後，你們的好處，一文都不會少。”
事情一了，雲小暖就累得打了個小哈欠。
雲小墨立馬把蕭玨送來的炭盆往妹妹那邊推了推。
火星子濺到他袖口，燙了一下，他飛快地拍掉，沒讓妹妹看見，還笑嘻嘻地說。
“小暖再靠近點，手凍僵了可就收不了稅啦！”
雲小暖果然把小手湊到火邊，還反過來幫哥哥拉了拉袖子。
“哥哥也暖，記賬的手不能凍！”
蕭玨看著這兄妹倆的小動作，臉上的冷硬不知不覺化開些許，又對門外喊。
“再拿個暖手爐，給小郡主也備上。”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瞥了顧晏塵一眼。
“本王的炭火，既能暖孩子，又能護周全。你那個教寫字的姿勢，行嗎？”
雲小墨記賬時，又算錯了，把“一百兩”的“百”字少寫了一橫，急得他拍了下石板。
“哎呀，又錯了！”
雲小暖馬上又遞了支新筆。
“哥哥用新筆改！娘親說了，錯了就改，還是好賬房先生！”
小墨改完，把石板舉起來給顧晏塵看。
“顧大人，這回對了嗎？”
顧晏塵瞧著他那副求表揚的小模樣，一貫緊繃的唇線竟鬆了些，伸手指幫他把那一橫描得更長了點。
“對了。”
“歸檔的字要工整，日後查閱才方便。”
他又從袖子裡摸出塊乾淨的帕子。
“把手擦擦，彆讓炭灰染了紙。”
慕容熙看見雲小暖護著哥哥的袖子，又笑眯眯地變出一顆糖，塞進她手裡。
“小暖真會疼哥哥，再獎一顆！”
他衝蕭玨揚了揚手，一臉得意。
“王爺的火暖身，我的糖暖心。”
“小暖說，是不是這個理？”
雲小暖得了糖，高興地舉起來給小墨看。
“哥哥你看，是甜的！”
小墨放下算盤，伸出指頭，把她嘴角沾上的糖渣給擦掉，順手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小花貓，先把嘴擦乾淨再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