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隊裡的一個姑娘不見了,人呢?”謝雲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聲音冷得嚇人。
老板嚇得臉色慘白,眼神躲閃,結結巴巴道:“客、客官息怒……這、這深更半夜的,姑、姑娘家也許自己出去走走……小店、小店實在不知啊……”
“不知?”謝雲景手腕用力,幾乎將他提離地麵,“這榮城夜裡連條野狗都沒有,她能去哪?說!到底怎麼回事?”
老板汗如雨下,嘴唇哆嗦著,卻依舊咬死不知:“真、真不知道啊……許是、許是遭了拍花子的?”
“放屁!”張小弓怒喝,“這鬼地方哪來的拍花子,肯定是你這黑店搞的鬼!”
女孩子們圍在外麵,聽著裡麵的逼問,心都揪緊了。
沈桃桃死死咬著嘴唇,艾麗卡碧眸中怒火燃燒。賀亦心嚇得緊緊抓著趙青的胳膊。趙青麵色冰寒,護在姐妹們身前。
一種無聲的恐懼,在姐妹們之間迅速傳遞。阿鸝是她們中最柔弱的一個,如今卻在她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自責和擔憂,幾乎將她們淹沒。
謝雲景將客棧老板拖到後院柴房,張小弓迅速關門,隔絕內外。
沒有多餘廢話,謝雲景直接卸了老板的下巴防止他咬舌或慘叫,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喉管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最後問一次,人在哪?不說,便永遠不必說了。”
死亡的恐懼瞬間擊垮了老板的心理防線。他涕淚橫流,嗚嗚咽咽地拚命點頭示意願意招供。
謝雲景冷冷地將他下巴合上。
老板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好漢饒命!我說!我說!是、是采辦使大人……是田將軍手下專門……專門為將軍搜羅美人的官爺……他們、他們盯上你們了……特彆是那個最水靈、怯生生的姑娘……小店、小店也是被逼的啊!不開門做內應,全家都沒命啊!”
真相如同最肮臟惡臭的淤泥,被赤裸裸地撅了出來。
老板繼續哭訴:“他們手段高明,用的迷香厲害得很,從窗縫吹進去,人立馬就暈,扛走了事,神不知鬼不覺……那姑娘肯定是被送去田府的私牢了……那裡頭、那裡頭關了好多可憐的姑娘……供田將軍……享樂……求好漢饒命啊!我也是沒辦法……”
柴房外,偷聽到隻言片語的女孩們如遭雷擊。
沈桃桃臉色煞白,身體晃了晃,被艾麗卡和趙青一左一右扶住。
她能想象到阿鸝被迷暈擄走時的無助和恐懼,而那所謂的私牢是何等肮臟可怕的地方。
那是她們朝夕相處的姐妹,是那個會害羞的笑,會默默給大家縫補衣服的阿鸝。
賀亦心“哇”的一聲哭出來,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洶湧而出。
趙青眼中寒光四射,另一隻手已按在了腰間的短刃上。
無儘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在每一個人的胸腔裡爆發。
不僅是為了阿鸝,更是為了所有被那個惡魔殘害囚禁的無辜女子。
柴房內的審訊很快結束。謝雲景走出來,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將駭人的真相簡要告知眾人。
“王八蛋!畜生!”張小弓眼睛赤紅。
其他親衛也無不義憤填膺,摩拳擦掌。
“現在怎麼辦?”宋清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