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影看不清麵容,但卻映照於整片苦海之上。
甚至不僅如此,他還映照於古今時空,令古今無數渡苦海者,似乎都能觀察到這橫跨苦海之彩橋。
“此何人?這苦海規則壓製萬物,隻能以自身道途為舟,渡海九死一生,其中危險難以揣度,無人敢張揚過海,更遑論於苦海之上架起彩橋?”
......
“此苦海萬古以來皆是如此死寂之色,渡海過程中便是前路都看不清,更彆說能瞧見他人,今日卻有高人跨苦海如入無人之境,映照諸天?!”
......
“這特麼能是苦海境?我活這麼久,還從沒聽過誰渡苦海是這樣渡的,這是哪位大能重回故地啊?”
......
“好怪異,我雖能瞧見此人,但恍若隔霧看花,就像是......不在此世?”
......
“此人氣息......似與我有因果,隻是不在今朝顯化,奇怪,太奇怪了。”
而在這苦海之中,則還有一道身影穩穩盤坐於其上,雖無憑恃,卻任何詭異都不敢靠近。
他之身影既在此地顯化,也遙遙於對岸之上似有其身影。
“咦,因果竟然就顯化於茅山腳下?”那身影輕咦一聲,隨後身形緩緩消散。
......
薑宸幾步之下,那彩橋便跨越了半片苦海,眼看著,若再跨出幾步,他很可能便可以一舉渡過此海,完成彆人的十數年之功。
但他此舉,卻像是觸怒了此地規則一般。
萬古都波瀾不驚的苦海,竟然在此刻,開始逐漸掀起陣陣浪花。
浪花越拍越大,逐漸化作驚天之海嘯,甚至能卷至與薑宸你那彩橋一般的高度。
無數詭異被卷起,攀上彩橋,隨後竟然破天荒地脫離了苦海,欲要往彩橋之上攀登而去!
隻是這波濤駭浪之苦海,還未影響到薑宸,卻率先影響到了那無數渡海之人。
他們驚恐欲絕,不知作何想法,隻知道拚命地述自身之道,力爭上遊。
但還是有許多人,自身道途脆弱,本就是在苦海掙紮,幾乎無有上岸之機會。
隻是若他們不求上岸,卻也能安穩此生,隻是此刻,在此苦海巨浪麵前,他們便如過河之泥菩薩,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眼看著便要被掀入苦海之中,化作那數不儘的詭異中的一員。
“苦也!”一本來已經認命,安穩於苦海中沉浮,準備了渡此生的修行者,命途在此巨浪麵前不堪一擊,輕易便被掀翻,眼看著便要跌入苦海,不由暗暗叫苦,同時也對那蒼穹之上渡海之人產生恨意。
若非那人,自己本可安穩做個一族老祖,安度餘生,隻是此刻,恐怕便要坐化於此了!
已經有許多詭異攀上他的身軀,在此詭異抓拿之下,他好似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一般,漸漸往苦海中下沉,眼看就要被淹沒。
最後一刻,他不由用那帶著恨意的眼神,朝那天空望去,隻是這一看,卻不由得讓他一愣。
隻見蒼穹之上,那道身影隻是袖袍一揮,便有無數攀登上去的詭異存在如斷觸一般紛紛重新跌落入海水之中。
那原本驚濤駭浪的海麵,也在這一袖袍之下漸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