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怎可碌碌無為?
羊耽舉起著酒盞,遙對蒼穹,默默立誓。
‘我當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發出自己的聲音……’
‘我當為公為侯,我當青史留名,我當教世人後人都記住一個名字:泰山羊耽!’
而我泰山羊耽揚名之路,就當從這陽翟雅集起……
若是說在上一刻,羊耽還心懷幾分憂慮謹慎,思量自己的行徑是否要收斂幾分,以免遭人嫉恨。
可一盞美酒入喉,羊耽卻不願再遲疑。
出名就得趁早,趁著亂世未至……
遲一刻,或等亂世真正到來之時,所能產生的收益就是天差地彆。
畢竟,羊耽的最終目的不是成為孔融那樣的清流名士,而是在取得名士的身份後,以此為台階,走上屬於自己與泰山羊氏的青雲路,以早日平定亂世。
酒香也怕巷子深……
雖說羊耽自身也還處於釀酒的過程,但這美酒價值幾何,不僅在於味道如何,也在於名聲是不是足夠大。
當即,羊耽解下布帛,展開一看,卻見其上書著“豆子”二字。
曹操探頭過來一看,眉頭忍不住一皺,道。
“以這詞,可不容易賦詩。”
這賦詩,講究的是立意言誌。
如梅花、桃花、竹子等等,自然是容易賦詩。
“豆子”這一物太過於常見,反倒很難從中引申出什麼含義,強行賦詩就容易引人發笑。
不過本就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袁紹之所以沒有限製隻能取一次酒器,便是考慮到這種盲選機製,容易選到賦詩不擅長的關鍵詞,所以允許多次選取。
當然,為了避免類似袁術這種純粹就是來搗亂的影響氛圍,袁紹這才限製需要飲儘美酒才能解開布帛,並且賦詩時需要起身踱步,自證並未醉酒。
這一條條,看似公平公正,實則防的都是袁紹眼中如袁術這般不學無術的街溜子。
而論真實文學才華,羊耽不說跟曹操這等文學家相比,就是袁紹都可能勝過一籌。
畢竟,泰山羊氏的情況擺在這裡,讀書的能力自然還是有的,卻也好不到哪裡去,更沒有多少鑽研詩詞歌賦的條件。
不過,前世作為漢語言專業的羊耽,記憶裡卻是有著數不儘的名作詩篇。
這“豆子”二字一出,羊耽第一反應想到的不是普通的豆子,而是王維的紅豆。
可細細想來,羊耽便意識到了不妥之處。
這個時期的詩,乃是自由格律,句式也是相當的靈活,跟唐朝以後要求格律嚴整的五言律詩不一樣。
儘管唐朝以後的五言律詩,本就是在這個時期的詩歌基礎上發展出來的,但羊耽直接拿五言律詩出來,無疑是超脫了時代的。
因此,這也使得羊耽記憶中唐朝以後的詩篇暫時是用不上了……
也就在羊耽思索之時。
作為那種典型的答不出題就怪文具爛的差生,袁術一臉猛灌猛喝,連解了十餘條布帛,愣是想不出一首詩歌。
也不知袁術是醉了,還是當真是氣得紅溫了,整個人的臉龐都漲紅,一腳將堆在腳邊的酒盞踢回溪水,起身怒喝道。
“好你個妾生子,莫不是在為難我袁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