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袁氏三傑中,袁紹又恰好是老二。
到時候就是袁氏老畢登不願立袁紹為太子,正好再來個玄武門對掏,把袁基與袁術都給掏死。
想著想著,羊耽臉上不禁多出了一絲感到有趣的玩味笑容,然後猛然反應了過來。
‘不對,我想這個乾什麼?我泰山羊氏世代忠良,怎會做那些篡漢之事……’
羊耽正了正心神,目光一轉,看向袁紹的方向,卻見袁紹佯作不經意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表麵上倒還是相當的鎮定。
袁紹不喜逆耳之言,但如羊耽這般陳述欲圖大事所成的後果,卻是如一道驚雷在心間炸響。
此刻袁紹莫說繼續拉羊耽入局,在意識到這事背後的隱患後。
袁紹如今反倒是滿腦子都想著怎麼跟王芬撇清關係,甚至……要不要先一步把王芬給告發了?
王芬成不了大事,那不如就把王芬當大事給直接辦了……
“叔稷所言真乃字字珠璣,是我考慮不周,此事還當從長計議。”
“這等大事,本初確實當謀定而後動,急不得……”
眼看袁紹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羊耽也沒有繼續深入指點的打算,轉而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布帛,問道。
“耽初次主持雅集,為圖心意,想出了些玩法,不知能否山莊裡可有工匠?”
袁紹見布帛上繪著的都是些類似六博棋的小物件,也沒有細問的心思,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而後,曹操與羊耽便一並告辭離開了。
不過在同行返回住處的路上,曹操倒是頗感興趣地追問道。
“叔稷為雅集準備了什麼新奇玩法?”
“還請孟德容我賣個關子,明日便知。”
羊耽故作神秘地道了句。
“那操可就先保留三分期待了。”
曹操笑著應了一句,然後閒聊了一陣,也便先到了羊耽的住處。
不過,在目送著羊耽回房後,曹操站在原地撫著短髯,眯著眼地思索了許久。
適才,袁紹為羊耽的所言震驚而沒有過多留意,但曹操卻是注意到了羊耽那片刻的神色變化。
那一刻,曹操能看得出羊耽有未儘之言……
‘莫不是叔稷有亡漢之策?’
當然,這個想法被曹操給深深地壓了下來,但內心卻是不自覺地更看重了羊耽三分。
‘叔稷,有驚世大才也……’
此時此刻,曹操深深後悔自己在遇到羊耽前就辭去了官職,否則非得即刻恭請羊耽為幕僚謀主不可。
當下僅是一介白身,著實是有些太尷尬,讓曹操根本不好意思跟羊耽打直球,隻能從旁暗示。
‘不過,一飲一啄或是天意,若非此番辭去官職返家隱居,又怎會知那泰山羊氏中出了個麒麟子?’
曹操暗裡感慨之餘,警惕心卻是油然而生。
不是警惕羊耽,而是越發戒備起袁紹。
袁紹一時思慮王芬之事過重,沒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