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政治之事,一旦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很容易就會被人刻意地擴大化處理,以趁機解決政敵。
因此,在接下來的朝堂爭鬥中,雖說主動揭發王芬的袁氏一係獲得利益,但十常侍有的是以“王芬”為由頭去解決一部分政敵的便利。
不說彆的,隻需十常侍提出某人存在與王芬勾結的可能,那麼在天子看來便有了取死之道。
所以,短期內,確實有必要暫離司隸這一個政治大漩渦。
當然,羊耽也能看出曹操如此做法所暗藏的部分私心。
起碼,就目前的朝堂局勢,羊耽若是徹底投在袁氏的門下,那麼就算十常侍有意加害,袁氏也能護住周全。
如此迫不及待將自己帶離陽翟,怕是曹操也不想給袁紹趁機開口拉攏的機會。
而曹操多少有些心虛地撥著篝火之餘,有意地轉移著話題道。
“你我乃至交好友,何須這般客氣?”
“再者經過了這一番波折後,操雖沒了隱居之心,但也需返回譙縣暫觀朝堂局勢,待局勢平息些許,方才再尋找返回朝堂的法子。”
“因而,既是順路,自然不會留下叔稷一人在陽翟。”
羊耽倒也不是說追究曹操這事做得不地道,而是歎息了一聲,道。
“隻是如此一來,既沒來得及與公路道彆,那一匹本初所贈寶駒也沒能帶走,甚至還有玄德怕是也還不知我已不在陽翟。”
曹操朝著羊耽的後方一指,道。“叔稷且看。”
羊耽回頭一看,赫然看見了碧影青麟馬正在不遠處優哉遊哉地吃著草。
似是注意到了羊耽的目光,碧影青麟馬還打了響鼻,仿佛是在跟羊耽打招呼。
“這馬兒倒是靈性,此前被送到了夏翟山莊外的馬廄好生照料著,在叔稷離開山莊之時,就自發地跟了上來。”
曹操笑著解釋道。
“好馬兒。”羊耽忍不住一笑。
“至於玄德之事,叔稷也請放心,我已經讓妙才交代了家宰進行轉告了。”曹操接著答道。
“孟德做事,果然細致穩重,謝過孟德了。”
聽到這裡,羊耽心中的擔憂隨之儘去,笑著拱手道。
“分內之事。”
曹操一副大包大攬的態度,為的就是讓羊耽習慣這等親近。
至於家宰是不是真的轉告了劉備,那可就不關曹操的事了,出了差池,大不了就借家宰的首級一用就好了。
旋即,曹操盛情開口道。
“叔稷若不急著返回泰山,不如先隨操前往譙縣以觀司隸局勢,再圖後計?”
羊耽聞言,稍加思索後,又看向身旁的羊李氏與羊秘。
“耽兒做主就是了。”羊李氏答道。
羊秘也是笑了笑,任由羊耽決定的意思。
而羊耽細細思索了一番,《洛神賦》與天下第一行書的影響之大出乎了羊耽的意料,很可能會引來十常侍的關注。
兼之父親羊續素來與十常侍不和,確實不宜太早返鄉,以免會因此為難,還不如先彆處轉一轉,避一避風頭。
待司隸局勢安穩了,自己的名聲也徹底傳遍大漢了,屆時也算是初步有了不壞金身,就算十常侍再想做些什麼,那也得掂量掂量。
“那就叨擾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