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良臣明主
司馬昭聞諸葛誕會合吳兵前來決戰,乃召散騎長史裴秀、黃門侍郎鐘會,商議破敵之策。鐘會言:吳兵之助諸葛誕,實為利也,以利誘之,則必勝矣。
昭從會言,遂令石苞、州泰先引兩軍於石頭城埋伏,王基、陳騫領精兵在後,卻令偏將
成倅引兵數萬先去誘敵,又令陳俊引車仗牛馬驢騾,裝載賞軍之物,四麵聚集於陣中,如敵來則棄之。
是日,諸葛誕令吳將朱異在左,文欽在右,見魏陣中人馬不整,誕乃大驅士馬徑進。
成倅退走,誕驅興掩殺,見牛馬驢騾,遍滿郊野;南兵爭取,無心戀戰(見利忘義者,終因利而亡!)。
忽然一聲炮響,左有石苞,右有州泰,誕大驚,急欲退時,王基、陳騫精兵殺到。
誕兵大敗,司馬昭又引兵接應,誕引敗兵奔入壽春,閉門堅守。
昭令兵四麵圍困,並力攻城。
吳兵退屯安豐,魏主車駕駐於項城。
鐘會言:不如三麵攻之,留南門大路,容賊自走(圍三缺一,虛留生路);走而擊之,可全勝也。吳兵遠來,糧必不繼,會引輕騎抄在吳後,可不戰而自破矣。
昭撫會背言:會真昭之子房也!遂令王基撤退南門之兵。
吳兵屯於安豐,孫綝喚朱異責之言:如再不勝必斬!
朱異乃回本寨商議,於詮言:今壽春南門不圍,詮願領一軍從南門入去,助諸葛誕守城。
異與魏兵挑戰,詮卻從城中殺出:兩路夾攻,魏兵可破矣。
異然詮言,全懌、全端、文欽等,皆願入城,遂同於詮引兵一萬,從南門而入城。
魏兵不得將令,未敢輕敵,任吳兵入城,乃報知司馬昭。
昭言:此欲與朱異內外夾攻,以破昭軍也。乃召王基、陳騫分付:基等可引五千兵截斷朱異來路,從背後擊之。二人領命而去。
朱異正引兵來,忽背後喊聲大震:左有王基,右有陳騫,兩路軍殺來,吳兵大敗。
朱異回見孫綝,綝大怒言:累敗之將,要異何用!(濫殺,人性之惡!)叱武士推出斬之。
又責全端子全禕言:若退不得魏兵,禕父子休來見綝!孫綝自回建業去了(官逼民反否?)。
鐘會與昭言:今孫綝退去,外無救兵,城可圍矣。
昭從之,遂催軍攻圍。
全禕引兵欲入壽春,見魏兵勢大,尋思進退無路,遂降司馬昭(識時務者為俊傑!)。昭加禕為偏將軍,禕感昭恩德,乃修家書與父全端、叔全懌,言孫綝不仁,不若降魏,
將書射入城中。
懌得禕書,遂與端引數千人開門出降。
諸葛誕在城中憂悶,謀士蔣班、焦彝進言:城中糧少兵多,不能久守,可率吳、楚之眾,與魏兵決一死戰。
誕大怒言:誕欲守,班等欲戰,莫非有異心乎!再言必斬!(危難之際,人心為上!)
二人仰天長歎言:誕將亡矣!班等不如早降,免至一死!(棄暗投明,明智之舉!)
是夜二更時分,蔣、焦二人逾城降魏,司馬昭重用之,因此城中雖有敢戰之士,不敢言戰。
誕在城中,看看糧儘,文欽在小城內與二子堅守,見軍士漸漸餓倒,隻得來告誕言:糧皆儘絕,軍士餓損,不如將北方之兵儘放出城,以省其食。
誕大怒言:欽教誕儘去北軍,欲謀誕耶?(多疑,心虛而生,自取滅亡之道!)叱左右推出斬之。
文鴦、文虎見父被殺,立殺數十人,越壕赴魏寨投降,司馬昭恨文鴦昔日單騎退兵之仇,
欲斬之。
鐘會諫言:罪在文欽,今文欽已亡,二子勢窮來歸,若殺降將,是堅城內人之心也。
昭從之,遂召文鴦、文虎入帳,用好言撫慰,賜駿馬錦衣,加為偏將軍,封關內侯(棄
私仇得人心,可也!)。
二子拜謝,上馬繞城大叫言:鴦二人蒙昭赦罪賜爵,汝等何不早降!(現身說法,最有說服力!)
城內人聞言,皆計議言:文鴦乃司馬氏仇人,尚且重用,何況城內人等乎?
皆欲投降,諸葛誕聞之大怒,日夜自來巡城,以殺為威(柔弱勝剛強,剛則易斷!)。
鐘會知城中人心已變,乃入帳告昭言:可乘此時攻城矣。
昭大喜,遂激三軍,四麵雲集,一齊攻打。
守將曾宣獻了北門,放魏兵入城。
誕知魏兵已入,自城中小路突出,至吊橋邊,正撞著胡奮,斬誕於馬下。
王基引兵殺到西門,正遇吳將於詮。
基大喝言:何不早降!詮大怒言:受命而出,為人救難,既不能救,又降他人,義所不為也!乃擲盔於地,大呼言:人生在世,得死於戰場者,幸耳!(武將典範也!)
急揮刀死戰三十餘合,人困馬乏,為亂軍所殺。
司馬昭入壽春,將諸葛誕老小儘皆梟首,滅其三族,武士將所擒諸葛誕部卒數百人縛至。
昭問:部卒降否?眾皆大叫言:願與諸葛公同死,決不降昭!(濫殺之人,如此得人心,怪哉!)
昭大怒,叱武士儘縛於城外,逐一問:降者免死。並無一人言降,直殺至儘,終無一人降者。
昭深加歎息不已,令皆埋之。
吳兵大半降魏,裴秀告司馬昭言:吳兵老小,儘在東南江、淮之地,今若留之,久必為變,不如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