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豹子頭衝到那輛馬車附近,猛地一個旋身,撞進了一個索家侍衛懷裡,橫刀的刀柄狠狠搗在那人肚子上,那人立即雙目凸出,嘔著酸水佝僂在上地。
豹子頭一腳踩在這人背上,鬃發戟張,厲聲大喝:“還有誰~~~”
“還有老身!”隨著一聲厲喝,屠嬤嬤出來了。
屠嬤嬤身材乾癟,被幾個魁梧大漢簇擁在中間時,更加不起眼了。
但這老太太的氣場卻極為強大,幾個隨行侍衛又是一副眾星捧月的模樣,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喝,當即震懾住了交戰的雙方。
“豹子頭,我們索家和你們於家是姻親,你這般喊打喊殺的,是想乾什麼?”
屠嬤嬤一邊厲聲喝問,一邊匆匆掃了眼被擊倒在地的侍衛們。
還好,隻是見了血,不曾有人斷送了性命。
雙方打到此時還是比較克製的,雖然各有損傷,卻都沒下死手。
不過,如果不是屠嬤嬤及時出現,等雙方打出真火的時候,那就不好說了。
“屠嬤嬤!”豹子頭把刀一甩,一串血點子甩了出去。
豹子頭聲如炸雷:“我家公子叫馬賊給害了,程某做為於家長房長脈的侍衛統領,想要拷問馬賊,逼問他們底細。
好為我家公子報仇,此舉天公地道,你們索家為何橫加阻攔?”
屠嬤嬤沉著一張老臉,厲聲喝斥:“那個活口傷勢不輕,老身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救活。
現在他仍奄奄一息,你想如何審他?用刑嗎?
如果他不慎死在你的手上,這件事誰還說的清楚?”
“死的是我家公子,這人難道不該交給我們來審嗎?
你們今兒要是還敢攔著,我認得你,我手裡這口刀,可不認什麼親戚了!”
屠嬤嬤冷笑一聲:“豹子頭,你是不是忘了,死的是你家公子,可也是我們索家的女婿。”
屠嬤嬤向那些氣勢洶洶的於家侍衛們掃了一眼:“你我兩家本是姻親,卻鬨到喊打喊殺的地步,虧得這裡四野無人,否則傳揚出去,豈不叫彆人看了笑話!”
程大寬把刀往地上“鏗”地一杵,瞪著眼道:“少廢話,你麻溜兒把人交出來!有什麼後果,我老程一肩挑著!”
屠嬤嬤毫不客氣:“凶手當然要查,可我們現在還護送著你們於家的長房少夫人呢!
馬賊襲掠四方,一貫居無定所,就算你現在問清了他們的底細,難道還要拋下你們的長房少夫人,沒頭蒼蠅的去追那些人?”
程大寬冷聲道:“那依你屠嬤嬤的意思呢?”
屠嬤嬤道:“老身已經派人去索於兩家報訊了,按照兩家腳程的遠近,你們於家的人應該會最先趕來。
等你們於家派了接應的主事人來,老身自會把活口交出去。”
“好!這可是你屠嬤嬤說的。”
豹子頭把雙臂一舉:“大家都聽見了,如果在咱們於家的人趕來之前,這人有個什麼好歹,屠嬤嬤,本統領唯你是問!走!”
豹子頭把大手一揮,隨他而來的於家侍衛便扶起受傷的同夥,向坡下走去。
屠嬤嬤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去,把楊先生請來!”
楊燦沒用她請,就已“氣喘籲籲”地趕了來,似乎剛剛聽說了消息,急急趕來的樣子。
一見楊燦,屠嬤嬤那張原本極為和藹的臉,立刻陰沉的可怕:
“楊燦,你們於家想做什麼?這是要挑起事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