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爺啊,我可是依你之計行事了,你千萬不要叫我失望啊。
否則,我大寬做了鬼,也不放過你這個騙人鬼!”
……
又是深夜,一如那一夜洞房花燭時。
隻不過,那時的他和她,是伴郎和新娘。
而現在,他們卻是階下囚和審判者。
楊燦被小青梅綁上了。
小姑娘拿出了吃奶的勁兒,綁得可結實了,繩子都快勒到楊燦肉裡去了。
綁好之後,小青梅就提劍守在一旁,隻消姑娘一聲吩咐,她就一劍攮死這個混蛋。
姑娘被欺負的遍體鱗傷,小青梅早看不過去了,這種狗男人,攮死拉倒!
“楊燦,屠嬤嬤是不是你殺的?”索纏枝盯著楊燦,冷冷問道。
事到如今,如果她還想不到屠嬤嬤的死和楊燦有關,那就未免太蠢了。
楊燦對她並無隱瞞的意思,坦然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殺的屠嬤嬤?”
對此,楊燦卻是微笑不答了。
這世間沒有人知道,他有一門獨到的本領:“飛牌。”
事實上,他不僅能把撲克牌玩出花兒來,什麼飛牌切水果、飛牌切礦泉水瓶、飛牌切河對岸的花枝……
就算是一把螺絲刀,在他手裡也能做到指哪兒釘哪兒。
因為他有這門本事,穿越前他還是個小網紅,在網上有一批粉絲,就喜歡看他發炫技視頻。
他不露臉,人家看的也不是他的臉,而是他出神入化的“飛牌”絕技。
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這門原本隻能用來表演的功夫,才算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在牧場當牛馬的這兩年多裡,他又學到了西北牧羊人的絕活:撂拋子。
撂拋子是一種牧羊人必須掌握的一種生存技能。
實際上,它就是利用繩索、皮兜囊構成的一個投石索,精於此道的高手,可以在百步之內百發百中。
這種武器在西方也有,古希臘諺語曾道:“重裝步兵最擔憂的並非強大的敵人,而是衣衫襤褸的投石手。”
投石索是通過手腕快速旋轉產生爆發力,楊燦在掌握了這門技術以後,腕力比從前更強,他的飛牌術也是更上層樓,已經出神入化。
這時的他,以有心算無備時,簡直無往而不利。
“你怎麼敢的,你為什麼要殺屠嬤嬤?”
楊燦先是恣意的一笑,又慢慢地收斂了笑容,臉色冷峻起來:“為什麼?難道少夫人你……真的不清楚嗎?”
“我……”索纏枝心虛地避開了楊燦的目光。
她今晚正要叫小青梅把屠嬤嬤喊過來,試圖說服屠嬤嬤放過楊燦。
但這種事,她並不打算告訴楊燦。
一則,還沒做的事,這時說出來,沒有什麼說服力。
二則,她可不想向楊燦示弱,她還要給楊燦立規矩呢。
楊燦道:“少夫人,你不會以為,屠嬤嬤就隻想殺掉我吧?
我敢斷定,等我死後,她第二個要殺的,就是……”
楊燦看向小青梅,圓圓的臉蛋兒,還有點嬰兒肥。
柳眉,杏眸,嘴巴小而有形,菱角般上翹的唇角自帶著三分的甜。
楊燦道:“這位青梅姑娘!”
小俏婢一聽,頓時吃驚地張大了眼睛,咋地,這裡邊還有我的事兒呢?
楊燦道:“對屠嬤嬤而言,隻有我和青梅都死了,這個秘密才是秘密!”
小青梅急忙道:“她根本不用擔心我的,我嘴巴很緊!”
楊燦道:“我也相信你嘴巴很緊,可屠嬤嬤並不需要你嘴巴緊,她隻需要秘密隻由她一人掌握。”
小青梅的腦子一時間還沒轉過彎兒來,楊燦解釋道:“那樣,她才能用這個秘密挾製少夫人和孩子,從而把少夫人和孩子變成她的傀儡。”
索纏枝還是沒有說話,因為她也早有懷疑了。
就在前兩天,屠嬤嬤曾經告訴她,不準備把這件事稟報家主。
屠嬤嬤說此事關乎她的名節,哪怕是自家人,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還告訴索纏枝,回頭叮囑青梅一番,免得以後見到索家人時說漏了。
當時,她對屠嬤嬤如此周到的考慮還頗為感激。
但她事後冷靜一想,心裡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屠嬤嬤是她出嫁時由長房指派過來,和她並無交情,憑什麼對她這麼好?
這疑問一起,她就想到,於承業死的那天晚上,她心中滿是慌亂與絕望,根本沒心思考慮其他。
當時,正是這位屠嬤嬤,絞儘腦汁想出了“替身新郎”的主意,還軟硬兼施地逼她就範。
如果……屠嬤嬤真是一心為她打算,勸說她同意也就罷了,需要恫嚇乃至威脅她嗎?
她本想今晚說服屠嬤嬤放過楊燦時,以此做為手段。
若是屠嬤嬤不答應,她就拋出這些疑惑,逼屠嬤嬤就範,現在卻是用不上了。
楊燦又道:“到那時,屠嬤嬤背倚索家,又控製了於家的長媳和長孫,那就有了惡奴欺主的本錢。”
索纏枝依舊默然不語,但是她已全然相信了楊燦的判斷。
沉默有頃,索纏枝澀然道:“青梅,解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