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纏枝略一沉吟,緩緩說道:“我帶來的不隻屠嬤嬤一人,但隻有屠嬤嬤,是長房送給我的人。”
言外之意,其他幾位嬤嬤都是她這一房出來的,是可以信任的。
她用九個月的時間,完全有能力控製一個內宅,沒有問題。
索纏枝說著,摸了摸小腹,神色間漾起一抹母性的溫柔。
腹中這個胎兒性彆未定,所以在未來的九個月裡,她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楊燦點了點頭,他相信索纏枝有這個能力。
宅鬥可是長於深閨的那些女子天生的試練。
生於羅綺,戰於無聲,在方寸之間運籌帷幄,以柔韌織就生存的羅網。
這是銘刻在她們基因裡的能力。
二人就今後可能麵對的事情,以及彼此應該當眾保持的立場,又細細地攀談了一陣。
最後,楊燦道:“就這些了,總之,你我隨機應變吧。
說不定這孩子夠爭氣,一生下來就是帶把兒的,那咱們就能躺贏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索纏枝並不想趕人,她甚至想讓楊燦溫柔地擁抱她。
呃,如果還是抓著她的足踝,霸氣地把她丟上床,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理智告訴她,至少在她完全控製了內宅以前,要和楊燦儘量沒有私下接觸。
索纏枝站了起來:“一旦叫人發現就糟了,你快走吧。”
索纏枝身姿修長曼妙,身材比例極好,那張臉蛋更是無比的嬌豔俏美。
有句話叫做“秀色可餐”,而楊燦眼前這張容顏,就是讓厭食症患者見了也要食欲大開的那種。
楊燦垂眸看去,看的不僅是一張顛倒眾生的俏臉,還有插雲的雪玉高峰。
楊燦忽然有些蠢蠢欲動,索纏枝馬上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立即警覺地退了一步。
索纏枝剛剛有了母親的意識,保護自己的胎兒迅速形成了一種本能。
“你彆胡來,現在不可以。”
楊燦忽又莫名地笑了一聲,因為他聽到索纏枝說了一句:“現在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裡,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不外如是。
……
於家長房少夫人有喜的消息,通過一種比較恰當的方式悄悄傳了出去。
於家沒有為此大操大辦,因為在禮法上,新生之喜是大不過喪葬之悲的。
但是,於家長房長子有後,這又是一件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該宣揚還是要宣揚的。
而楊燦,則在索纏枝懷了身孕的消息傳出的第三天,去見了李有才。
春日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楊燦今天穿了一襲靛青色的長衫,在那明媚的春光裡,愈發俊美如玉。
小晚夫人見了不由得食指大動,這小冤家,實在太合她的胃口了。
一想到李有才馬上就要離開山莊,去巡察靈州鹽池、黑水冶鐵作坊。
到那時……
小晚夫人眼波盈盈欲流,裙下一雙豐盈的大腿忍不住夾了起來
“什麼,你說……那些賬簿全都理順了?李賬房幫你梳理的?”
李有才皺了皺眉,那個李大目是怎麼回事,不是囑咐過他麼,怎麼就……
楊燦微微一笑,搖頭道:“不瞞兄長,李賬房太忙,一直騰不出時間,這賬是小弟自己梳理的。”
李有才聽了頓時鬆了口氣。
就那爛賬,找個老賬房,沒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也攏不清楚,楊燦這才花了幾天功夫?
李有才啞然失笑:“火山啊,為兄知道你新官上任,有點急於表現,不過你先不要急。”
李有才呷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這新官上任呐,不出手則已,要出手,就得有把握。
你的賬,真的理清楚了?”
楊燦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本簿冊來。
他那表格是不能叫人看見的,所以梳理清楚後,又專門做了本賬出來。
“兄長請看,這就是小弟梳理出來的問題。”
李有才接過賬簿,細細地翻了一下,越看越是驚訝。
他做執事多年,對於賬簿自然不陌生。
他看得出,楊燦是真的梳理清楚了,而且確實找出了問題。
李有才猶豫地道:“火山呐,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於桓虎交回來的田莊和牧場,是由楊燦負責的。
如果因此得罪了人,那也是楊燦得罪人,李有才不是很在意。
但是,他怕楊燦捅出簍子,到時候需要他來收拾殘局。
現在少夫人已經證實有孕在身了,那麼長房就有了至少九個月的穩定期。
他正想利用這段時間,穩固一下自己的基本盤:鹽池和冶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