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熱完身,全班一起繞著操場跑了兩圈之後,體育老師就讓每個人自由活動了,美其名曰釋放學習壓力。
童煥金一直跟在栗知的身後,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蟲。
他雙手作揖,“栗同學,你能不能幫我和你同桌解釋一下啊,我早上說的那些話沒彆的意思......是鄙視那些不敢坐過來的人。”
“我要是也對江朔野有偏見的話,怎麼可能坐他斜前方呢。”
栗知眼眸微闊。
她勸這個男生自己去向江朔野解釋,並且說:“江朔野其實挺好哄的。”
“真的嗎?”童煥金心裡一喜。
隻有雷珈妮看到了栗知唇角快速閃過的一絲壞笑。
她原本想說些什麼,又羞於開口。
“我們走吧!”栗知主動說道,眉毛微微上揚著:“我帶你參觀一下校園怎麼樣?”
早上的學校還很安靜,大多數班級都在室內上課,死氣沉沉的。
剛走出操場,雷珈妮好奇地看向了一位正在從貨車上搬運水桶下來的年輕男人。
以為她是好奇,栗知解釋道:“那人是在學校裡乾活的,力氣很大,像搬東西、除草、打掃衛生等等活,他都乾。”
上一世的時候有流言傳這個男人智力方麵有問題,因為他父母是近親結婚,他在學校也從未跟任何人說過話。
栗知並不關心這些,也沒去考究真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是這樣啊......”雷珈妮若有所思,聲音小到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能夠聽見:“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好眼熟。”
林蔭道上,落葉紛飛。
陽光浮在空氣中,如同金色碎鑽,熠熠生輝。
栗知慢慢走著,和身旁的雷珈妮同手同腳。
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是打算在這邊定居嗎?”
“是呀。”雷珈妮沒有隱瞞,“因為我爸爸要開工廠,還得保證原材料的質量,至少要個三年五載。”
“到時候我都已經上大學啦,真不知道我會考去哪個城市呢,感覺如果留在這裡也很不錯!”
見她如此期待,栗知隻能笑笑。
如果按照之前世界的發展,很有可能,這個女生根本就上不完大學。
繞著校園走了一圈,一節課的時間也快過去了。
雷珈妮在小賣部買了四瓶飲料,給栗知一瓶後,說是要請江朔野和童煥金也喝。
她們兩人回到教室時,那兩個男生還不在位置上。
隨著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教室就像是一個被捅穿了的馬蜂窩,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比菜市場還熱鬨。
“砰——”
教室前後門突然被人用力關上,吵鬨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走到講台上去的人。
栗知仰頭喝了口水後,也投去了視線。
是早上戴著黑色口罩的那個女生,名字好像是叫張誌英來著。
她神色銳利地掃視了一眼班裡每個人的臉,低聲說道:“我的一支鋼筆被人偷了,那鋼筆我買了五百多塊錢。”
“今天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們一個人都不準離開教室。”
有個男生在後門口絞緊著雙腿走路,顫抖著聲音問道:“那我尿褲子上,你負責嗎?”
全班哈哈大笑。
“不想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到校長室,你們最好都給我配合一點!”張誌英眼皮跳動了一下,語氣憤怒:“早點找到我的鋼筆,事情也能早點解決。”
說了那麼多,她也沒說自己的鋼筆到底長什麼樣。
直到她直接朝著雷珈妮走來,栗知才明白——又是一場鬨劇。
張誌英抬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新同學,小偷就是你吧?”
“早上你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就趁體育課教室沒人,來偷我的東西嗎?”
雷珈妮連忙擺手,急得都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為了自證,主動打開桌上的筆盒,回答道:“我......我沒有偷你的鋼筆......你看......看這裡有嗎?”
張誌英睨了一眼,還真的從裡麵拿出一支:“這就是我的鋼筆!”
有另外的女生幫襯道:“我可以作證!”
“早上我親眼看到英英用這支鋼筆寫過字,這個牌子很昂貴,不是每個學生都買得起的吧?”
雷珈妮辯解道:“但這是我在新加坡買的,已經好幾年了......”
她想讓這位筆不見了的女同學再好好看看。
結果卻換來對方的嘲諷與奚落:“新加坡?你還真編得出來啊。”
“那我的鋼筆還是在美國買的呢,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雷珈妮急得臉色通紅,都出汗了。
栗知把江朔野桌上那瓶飲料的蓋子擰鬆了一點,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說:“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人家之前就是從新加坡轉學過來的呢?”
這一點,雷珈妮昨天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了。
是某人自己不來上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