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重要的事?怕不是把自己趕走的幌子吧!
偏偏坐在她對麵的蘇禹安像是看不出她的不悅,反而微笑著招呼她:
“來啊婉清,坐到哥哥旁邊來。”
他們一個兩個的,反應都是如此,更不用說是曾經在蘇妤麵前將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的皇帝了。
蘇婉清垂下眼瞼,掩住密布在眼底的陰翳,一聲不吭地起身讓位。
動作時刻意將椅子拖出刺耳的聲響,宣泄出的不滿卻無人在意。
蘇妤將那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切身地體會到了皇帝皇後的偏心,才更加理解了蘇婉清的走歪,以及和原身關係的惡化。
這其中的複雜,不是她一個外來者就能隨隨便便修補的。
皇後已經在那頭熱切地呼喚了,“囡囡,快來母後身邊坐。”
不等蘇妤做出反應,跟在她身後的琉璃體貼開口:“雌主快去吧,我和迦藍月去副桌。”
皇室有規定,他們這些嫁進來的獸夫是不配與皇帝和皇後同坐一桌的,蘇婉清的那些個獸夫們都已經在旁邊的副桌坐下了。
迦藍月雖對這種怠慢自己的禮節有所不滿,卻也不會在此時耍性子,跟著琉璃一起向皇帝和皇後行了個禮,便去副桌入座了。
按照蘇妤的本意,是要帶著他們倆一起坐到主桌去的,隻是看見蘇婉清滿臉怨懟的樣子,這頓飯怕是免不了要生出些事端來。
讓他們倆去副桌坐也好,蘇婉清的鶯鶯燕燕們才剛剛被震懾過,料想也是不敢主動找麻煩的。
猶豫的這麼一會兒時間,連看上去不怒自威的皇帝都親自開口喚她過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是以她的為人處世來對待,定是要回以禮貌的笑容的,隻可惜她扮演的是其他人的角色。
按照記憶裡原身會擺出的冷臉照做,蘇妤順從地走了過去,人也不叫,一屁股坐了下去。
真不知道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到底是怎麼獲得皇帝和皇後的青眼的,兩人絲毫沒有計較她的無禮。
甚至皇後還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囡囡這兩天定是沒有好好吃飯,瞧瞧這小臉蛋,都瘦了一圈了。”
蘇妤在心中回應:這麼純粹的黑皮膚,能不顯瘦嗎?
當然了,要維持住驕縱傲慢的公主形象,嘴上是什麼都沒說的。
她不說,卻有人替她說。
斜對麵的蘇婉清尖著嗓子擠兌道:“也許是妹妹現在的臉太黑了,所以母後才會覺得瘦吧,我瞧著和從前是沒什麼區彆的。”
蘇妤被她道出了心聲,自然不會計較她的酸言酸語。
她不計較,皇後卻已經替她發作了,“婉清!你怎麼說話呢?明知道你妹妹已經因為這膚色悶悶不樂好幾天了,你怎麼還說這些惹人不快的話?”
戾氣在蘇婉清的眼中一閃而過,但顯然是對皇後的偏心習以為常了,遂麵不改色地改口:
“是姐姐說錯話了,妹妹你彆往心上去。母後說你瘦了,那肯定就是瘦了,可要多吃些滋補身體的,好好補一補。”
皇後沒聽出她的諷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是做姐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