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這麼破,確定是分給我們的嗎?”
望著眼前破敗不堪的單層小屋,迦藍月揪著鼻子發出靈魂拷問。
他們花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才到達這裡,舟車勞頓的,結果就給他們住這種地方?
領他們過來的雄性諷刺地瞥了蘇妤一眼,趾高氣昂道:“咱們鎮上就這一間屋子空著了,愛住不住。”
“你!”迦藍月何曾受過這種氣,碧藍的雙眼一瞪就要發作。
那雄性卻不給他機會,扭頭就跑開了,邊跑邊小聲地咒罵。
“一個被流放的惡雌罷了,還變得如此醜陋,有地方住都不錯了,還想挑三揀四?”
他們鄔城雖然是個偏僻的邊陲小鎮,卻也是被星網覆蓋的。
彆以為他不知道,這三公主是淩虐獸夫,得罪了沈家,才被流放至此的。
這麼嚴重的罪行,絕無可能再有翻身之日了!
要他說,流放都便宜了這惡雌了,就應該把她驅逐出帝國的領土範圍,最好是丟到汙染地,喂汙染種去!
“你彆走!有本事你到我們麵前來罵!”
他的罵聲被耳尖的迦藍月聽見了,當即暴跳如雷。
琉璃攔住了他,“算了,他就是個帶路的,找他也沒有用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從他們抵達鄔城後到現在,城主連個麵都沒露,顯然是不把他們當回事。
城主的態度也就決定了百姓們的態度。
“可是這也太小太破了吧?聞著一股子黴味兒,怎麼住人啊?”
迦藍月捏著鼻子走過去,用腳將那扇木門打開。
“吱啞——砰!”
裂縫交織的木門發出生命儘頭的最後一聲嗚咽,轟然倒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的灰塵。
迦藍月連連後退,卻已經晚了,一個不察就把粉塵吸進了嘴裡,“咳咳咳……”
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淚汪汪地望向蘇妤控訴:“這怎麼住?!”
他的本意是朝著蘇妤撒氣,卻不知道自己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有多萌,毫無殺傷力可言。
看得蘇妤心都化了,將他的怨氣照單全收,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腦袋。
“沒事沒事哦,雌主來想辦法!”哄小孩似的語氣。
迦藍月觸電般跳開,白皙的臉蛋倏地轉紅,頭頂仿佛都在冒煙。
“你能有什麼辦法?”
“你們歇著便好,我來打掃吧。”
關鍵時刻,琉璃總是最靠譜的那個,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裡掏出掃帚、拖把等一係列清掃工具,像是變戲法一樣。
迦藍月剛被蘇妤刺激完,就又被他掏出來的東西再度嚇到。
“你怎麼連這些東西都帶上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一箱吃的喝的,又想起空間戒指裡的首飾和衣服……無地自容。
這就是獸與獸之間的差距嗎?
琉璃將兩把折疊椅打開,放置在地上,在迦藍月和蘇妤震驚的目光中,甚至掏了個水桶出來。
“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吧,我去找找附近的水源在哪裡。”
竟是真的打算一個人把活兒全都包攬了。
迦藍月雖然嬌生慣養,卻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乾坐在這裡。
“彆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
“那不行,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打掃屋子呢?我又不是什麼活兒都乾不了的廢物,必須跟你一起去!”
什麼活兒都乾不了的廢物?
蘇妤懷疑他是在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