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滿麵的愁容,琉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即使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目了然。
剛才他信誓旦旦說著不會對蘇妤動心的時候,可沒有人逼迫他。
腦子遲鈍一點也好,隻希望他的腦子能一直這麼遲鈍下去吧。
“可能是因為你餓了。”他聽見自己回答迦藍月的聲音。
“是嗎?”傻孩子摸上了肚子仔細體會。
“可是我好像不餓啊,剛才在房間裡吃過零食了,好像就隻是心裡不舒服而已。”
他一本正經的,琉璃也就隻能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那應該是因為……我們倆在廚房做飯,他們倆卻在外麵聊天,你心裡不平衡了。”
那雙暗淡無光的藍瞳倏地亮了。
“對啊!肯定是因為這個。”
他將剛關上的門板一把拉開,朝著外頭喊:“沈煜,我們在做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那頭狼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逗得蘇妤“咯咯咯”地笑。
他從來沒見那惡雌笑得那麼開心過。
聽見了他的呼喚聲以後,懶洋洋的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不來,我陪雌主聊天呢。”
於是蘇妤也收斂了笑聲,義正言辭的聲音在他聽來像是打情罵俏。
“誰要你陪我聊天了?少給自己找借口,想偷懶就直說。”
“去,給我做飯去。”
頤指氣使的口吻,還是從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惡毒模樣。
在迦藍月心裡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卻不是反感,而是:
她這麼使喚人,沈煜肯定要生氣了吧?會不會當場和她翻臉?
然而沈煜諂媚的回答像是在嘲諷他的神智不清。
“遵命,我的雌主大人。”
往上揚的語調,和剛才回複他時懶洋洋的狀態,儼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格。
甚至在他還沒有細品出其中的敷衍前,滿麵春風的沈煜已然到達了廚房門口,臉上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像是不要錢一樣。
“我來了,今晚咱們做什麼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顯然是會做菜的,看見琉璃在處理變異獸的屍體後,不需要琉璃的指導,便自發地去準備需要用到的調料。
“這種變異獸的肉味很腥,必須要多放些蔥薑蒜來去味。”
迦藍月甚至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作的,剛才那幾顆自己剝了半天都沒剝完皮的蒜,就已經恢複了白白嫩嫩的原貌。
那把菜刀在沈煜的手上揮舞自如,“啪啪——篤篤篤——”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白白嫩嫩的蒜頭就又換上了全新的形態——蒜末。
沈煜不僅來幫忙了,他還表現得十分熟練,不知道要比自己這個新手有用多少倍。
即使如此,盤旋在心頭的不適感也沒有消失。
迦藍月捂住心口,百思不得其解。
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了。
——
事實證明,多幾個獸夫一起生活是益處多多的。
飯有人做,碗有人洗。
甚至吃完飯以後的碗筷,是被搶著洗的,最終以迦藍月的勝出為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