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曄霆那句沒頭沒尾的問候,蘇默腦子裡弦斷了一秒。
嗯?
傅曄霆看著她那副茫然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像是覺得有趣,又像是純粹的調侃。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
“昨晚陸少送你回去,沒多久就叫上幾個兄弟出去喝酒。一個人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也不說話,活像個被惡霸欺淩後,無處申冤的良家婦男。滿臉都寫著委屈和惆悵。”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默身上,帶著幾分玩味:
“不愧是拿過影後的女明星,我們陸大少,怕是被你迷得五迷三道,魂都丟了。”
這話一出,蘇家眾人眼神各異,齊刷刷地打在蘇默身上。
蘇默最先反應過來,乾巴巴回了一句:“傅少過獎了,陸少可能因為其他事情想不開呢!”
蘇默眉眼上挑,嘴角上揚,意有所指。
可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裡,早就變了味。
蘇睿的腦子裡“轟”的一聲,他想起來了!
昨天夜裡陸澤遠是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出去喝酒,當時他瞅著蘇振華那張黑臉,沒敢出去。
原來是為了蘇默這個女人!!!
他看向蘇默的眼神,瞬間充滿了鄙夷和嫉妒。
蘇安安的腦海裡更是直接上演了一出年最佳度狗血短劇。
畫麵裡,蘇默像個矯揉造作的菟絲子,嬌滴滴地纏在陸澤遠懷裡,一邊抽泣,一邊訴說著自己的“不易”。
什麼她從小在蘇家過得多麼艱難,什麼她蘇安安回來後又是如何惡毒地排擠她,想要搶走她的一切,包括他。
而陸澤遠,正一臉寵溺地摟著蘇默,溫柔地替她拭去眼淚,信誓旦旦地承諾:
“放心,小默,我陸澤遠非你不娶。”
“啊!!!!”
蘇安安在心裡尖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若不是柳眉死死按住她,她怕是當場就要衝上去薅蘇默的頭發。
柳眉感受到懷裡女兒氣得渾身發抖,她抬眼,目光刮過蘇默,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果然是天生的賤種!
跟她那個媽一樣,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勾引男人!
唯有蘇老爺子,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他揣摩著傅曄霆話裡的深意,再看蘇默時,眼神裡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讚賞。
這才一個晚上,就把陸澤遠那小子拿下了?
還為她借酒消愁?
這手段……可以啊!
不愧是那個女人的種,有其母必有其女!
蘇時宴看著在場眾人那一張張扭曲又精彩的臉,隻覺得一陣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疲憊。
父親怕是指望不上了,母親弟妹又拎不清。
他這個做大哥的,跟這麼一群蠢貨站在一起,遲早要被活活拖累死!!!
他不再理會這荒唐的鬨劇,向前一步,對著傅曄霆,擺出一副為父擔憂的孝子模樣,語氣懇切:
“那還要多麻煩傅少,幫忙找最好的大夫救救家父,蘇家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