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重傷未死的襲擊者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氣。
我愛羅沒理會守鶴不滿的嚷嚷聲,徑直踏過地上那片血跡,轉身朝太陽奈家裡走去。
沒有帶著殺意來主動襲擊他的人,他都放過了。
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血味在身上……
他這麼想著,走到門口時,還是特意在風口裡安安靜靜站了好一陣。
這次是他們一起回家,兩個人儘皆知的怪物湊到一起,沒人敢來輕易招惹。
也隻有這個時候,我愛羅反而會覺得,這種孤立與排斥也挺好。沒有其他乾擾,隻有他和太陽奈兩個人,連安靜也是溫柔的。
一路上,關於【天元守心】帶來的效果,太陽奈解釋得很積極也很開心。
倒是我愛羅在靜靜聽完後,隻說:“我沒有擔心。”
他知道她一向很擅長封印術。哪怕沒有提前在她自己身上試過,直接用他來當第一個施術實驗者,他也會答應。
吃完飯後,她照例和美世打了聲招呼就拉著我愛羅上了樓。
【天元守心】封印術施展得很順利。
“今晚我也睡這裡好了,看看封印術的效果。”她說著,開始找打地鋪的被褥。
看著她朝地上鋪東西的舉動,我愛羅有點疑惑:“為什麼要鋪地上?”
“啊,我打算睡這裡,看看你月圓之夜還會不會被守鶴……”
她話還沒說完,我愛羅忽然變了臉色,視線從那些被褥來到她臉上,有種專注過度的壓迫感:“為什麼要分開?”
他們不是一直都睡一起的嗎?
“因為我們現在都不是四五歲的小孩了呀……”太陽奈有點尷尬的解釋。
“那又怎麼樣?”我愛羅完全沒懂。
太陽奈現在十歲剛過,我愛羅和她一起算生日,剛滿七歲。
雖然也是小孩,但是也該知道不能再睡一張床了。
但我愛羅好像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他是真心不理解為什麼要分開,表情疑惑到有點呆萌。
這還挺少見的。
畢竟聽係統說,這個少年漫世界的忍者平均年齡隻有三十歲。戰爭爆發的時候,即使是隻有五六歲的孩子也得上戰場,所以普遍都會很早熟。
同村這個年齡的孩子們,已經進入忍者學校學習,執行各種任務。
大家閒暇裡最愛討論的話題,不外乎就是學業,有什麼好玩的,以及彼此明戀暗戀的對象。
而我愛羅從小處於與人隔絕的狀態,唯一親近的長輩夜叉丸又死得太早,根本沒有男女有彆這種基本意識,因為沒有人教過他。
他的世界裡隻有太陽奈,本能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這種常識性的東西,對他來說很陌生,隻會刺激到他焦慮的地方。
“……長大了就不能在一起睡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生,我是女生。”
我愛羅看起來更疑惑了,淺玉色的眼睛裡明顯浮出一層晦暗的不快情緒。
太陽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事,更想不起來自己真正隻有幾歲時,是怎麼培養起的性彆意識,隻能笨拙地描述:“就是說……呃,因為性彆不一樣,長大了再在一起睡覺就會不合適。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外麵的人,大家,都這樣。”
“為什麼要管外麵的人?”我愛羅生硬地反問。
太陽奈:“……”
可惡,遇到終極強種天然呆,使儘全力無法戰勝。
還在她絞儘腦汁該怎麼解釋的時候,我愛羅不知道把她的沉默理解成了什麼。
再次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格外冷漠,連帶著看人的眼神也滲出明顯的陰暗感:“是不是卡裡姆跟你說了什麼?”
太陽奈:“啊?”
“或者馬基,千,夜目,手鞠,還是勘九郎?”
他一個一個地報著今天所有和她說過話的人的名字,那種冰涼過度的聲線,像是在讀著什麼處刑名單。
好像隻要她點頭報個名字出來,他就會立刻去殺掉這個讓太陽奈和他分開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太陽奈都不知道是該先震驚,這小熊貓怎麼連誰跟她說了話都能記住,還是該先心軟於我愛羅這種時刻都警惕著,是不是又有人要來傷害他的慣性思維。
一整個紅毛碧眼漂亮小苦瓜的樣子。
她最終歎口氣,放棄了打地鋪的想法:“好了好了,還是一起睡吧。”